众爱卿觉得并不好,但没有人敢吭声。
官官相护不是没得道理的,众位大臣每日里往官署上值,总有迟到早退的现象。
谁还能保证,为官几十年,就没得一两桩非要早退的事了?
更何况下了值,那就是私人时间,与同僚,好友,同窗,叙叙旧,应酬应酬,喝喝酒,或者逛逛花楼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事。
可这些个事儿,要是贴在墙上,让百姓们围观,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朝臣也都有自己的私人时间,难道皇帝比他们还不如,去哪儿还得给他们禀报行程?
是以,一旦损害到自身的利益,这些朝臣便都开始埋怨那位言官,没事管皇帝吃饭放屁做什么。
这回好,没给皇帝添堵不说,还要把自家后院给烧了。
宋元清还不晓得这些人的心思,见这些人一个屁都没有。
便道:“既染众爱卿没意见的话,那就这么定了。”
复又大方的加一句:“修堵墙也要不了多少钱,就从朕的私库出吧。”
还真是大方呢。
“微臣觉得不妥。”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
宋元清抬眸看过去,正是道貌岸然的易阁老。
易阁老道:“这位吴大人所言有误,圣上虽是一国之君,可到底年轻,没法似众位先帝一般,一天到晚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松散一下也是应当的。”
这位易阁老年纪大,最爱脸面,却是内阁之首,颇有威信。
也正因此,自视甚高,以为宋元清登基,对他会多有依仗。
谁知道,丰帝用的重臣,宋元清一个都不用。
而且,宋元清行事果断,做了决定之后,轻易不会动摇,于用人之事上,更是诡异。
打得他们内阁措手不及不说,与政事上,他们也没多大的话语权。
多半是,宋元清觉得好的,便采纳,觉得不好的,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是以内阁不如以往重视,众内阁大臣接受不了这悬殊的待遇,多多少少也对宋元清有点不喜。
便是易阁老这看似帮着宋元清说的话,其实也内藏玄机。
自古以来,哪位皇帝不是兢兢业业的,怎的到他这儿就坏了规矩了。
宋元清可不吃这一套,一本正经的应道:“朕又不是驴,还得一天到晚干活?不是到了时辰就下值吗?”
易阁老眉头一蹙,就听宋元清又道:“朕看众位爱卿,都有上下值时辰,当皇帝没有的呀?”
易阁老一句话呛在喉咙里,半天都憋不出来。
对这位不着调的皇帝,当真是又气又恨。
他能说什么?
他难道要说,当皇帝就该跟驴一样,一天到晚的干活,而他们这些人就能有上下值时辰吗?
他要真说了,万一又来一句,到底谁才是皇帝?
他怎么接?
与易阁老沆瀣一气的陶阁老也跟着眉头直跳,眼见易阁老拉不下脸。
便也道:“倒也不是说,就该一天到晚坐在案前批阅奏章,而是,最起码要将当天的折子都处理完了,才能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