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没安全感,可他又想坐稳点,是以对宋元清处处提防。
好像生怕宋元清要逼宫造反,将他从帝位上拉下来一般。
宋元清又不傻,他就算觊觎那个位置,那也是要光明正大坐上去的,要是逼宫造反,那岂不是成了乱臣贼子。
林月初忽而想起什么,疑惑的道:“这西域使团到底怎么被灭的?”
丰帝本就提防宋元清,却又把接待西域使团这么重要的事交代给他,这其中是不是从头到尾就是个局?
宋元清晓得林月初脑子转的快,可见她这么短时间内参透这里头的东西,不由得轻笑一声。
才又道:“或许他是想做个局,可结果被旁人捷足先登了。”
丰帝是想拿此事来收拾他,如若不然也不会临时改变西域使团的线路。
但要说他灭了西域使团,从而嫁祸给自己,倒也不可能,毕竟为了一个他,而挑起与西域的战乱,委实不值得。
丰帝想得倒也好,只怕他自己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叫别个当真灭了使团。
如今将宴王府一围,软禁了宋元清,丰帝也没得空闲去理会他。
派出去给西域王送信的还未归来,边境倒有八百里加急送回来,说是西域王已经朝大卫打起来了。
丰帝一个头两个大,近几年来大卫不是旱灾就是水灾,还有瘟疫,后又与北戎起战乱,国库都已经虚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着急同西域通商。
可现下西域使团死在自己的地盘上,通商之事打了水漂不说,还直接起了战乱,他上哪去拿钱打仗?
宋元清每日在府里清闲得不行,陪着林月初吃吃睡睡,喂喂鱼逗逗鸟,简直幸福得不能言语。
而朝堂上却因是否要与西域开战一事,吵得不可开交,文官武官里子面子都不要了,日日对骂,骂不过还要动手。
每日朝议,议论不出什么狗屎出来,作为皇帝还要动不动就劝架,没得两日喉咙都喊得沙哑了。
丰帝自打登基以来,头一次觉得这皇帝的位置坐得烫屁股。
然而是否与西域开战的事,还没商议出个章程来,北戎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是北戎百姓反了。
这下两边夹击,更是头疼不已,丰帝在朝堂上大发脾气,结果自己竟一头栽在金銮殿上。
丰帝这一栽便直接晕死过去,还是叫内侍抬着回养心殿的。
太医院的太医一溜烟去了四五个,没得会子,不当值的太医也都纷纷赶回太医院待命。
文武百官的口水战也休战,纷纷候在殿外等候消息。
就连太皇太后,以及两宫太后都惊动了。
宋元清虽被困王府内,但消息也灵通。
不由道:“圣上虽喜文,可自来身体康健,这般年纪便被激得晕厥,看来当皇帝使人短命。”
当皇帝是不是真的让人短命尚且不知,可丰帝却是个当真怕死的。
他自在金銮殿上晕厥后醒来,便接连多日未曾召见大臣,一切大小事宜都暂且压下,反倒是养心殿内太医来往不断。
一众大臣还当这位皇帝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症,日日着人往太医院打听,可打听来的不过都是些气急攻心。
正当众大臣觉得奇怪的当头,丰帝突然召见了宴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