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天的,江氏要不来人,便只能在韶华苑里发发脾气,可时间久了,这口气便越发下不去。
韶华苑里的摆设,不论多贵重的,都叫她打砸一通。
砸个一回两回也就罢了,可天天要这么砸,管事的头痛不行。
就算宴王府有金山银山的,也经不住这般糟蹋的。
宋元清这些时日忙得脚不沾地,这事儿不好去恼他,便只得求到林月初跟前。
林月初拿着账本瞧得一回,瞧见上头的数目也是肉疼,随即道:“都换些普通货,让太妃砸个够。”
这回江氏是砸个够了,可气性却越发不平,不知怎的就发起疯来,那匕首将自己的脚捅出个血窟窿来。
孙嬷嬷跟着从宫里出来伺候江氏,本就每日防着,瞧见她发了病,也不敢耽误,忙去报给林月初听。
林月初也是一惊,正好这些时日刘崇在府里,便急急忙忙的让他过去,自己也跟着往韶华苑跑了一趟。
江氏这是皮外伤,瞧着血淋淋的,也没什么大碍。
刘崇给处理了伤势,又开了几副补血的药,旁的也没多说。
待从屋内出来,便请了孙嬷嬷说话。
林月初并不知晓江氏早有这毛病了,见状心中也起了疑,私下便问刘崇:“太妃这是怎么回事?”
江氏从宫里出来,刘崇便给她看了诊,虽觉异常,可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毛病。
只得日夜翻医术,看看有没有相似病例。
此番感觉江氏病症加重,这才寻了孙嬷嬷说话。
左右也是瞒不过去的事,刘崇便将江氏的病说得一番。
又道:“太妃这病,许是受的刺激太多,才导致的,不过用药细细调养,也能控制。”
这话说得隐晦,可意思也就一个,那就是太妃得了疯病。
林月初一个现代人,知道的东西远比古人多得多,将江太妃的异常细细想得一回,便猜兴许是抑郁症。
一时间有些无语。
抑郁症瞧着好像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因为这种病备受折磨,并且丢失性命的也不再少数。
宋元清半夜回府,已经晓得江氏闹的事,待回了听雪堂,瞧见林月初还在等着,便也晓得她是要说江氏的事。
林月初还没想好要怎么说这个抑郁症,可照着她的认知,这是个很难治愈并克服的病症。
病人家属需要十分的毅力同耐心,陪着她一起度过。
只没等她开口,宋元清便先道:“母妃的事,你别操心,她这是被人下了毒。”
“啊?”林月初一愣,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宋元清脸色发沉,刘崇不敢对着林月初乱说,他却是没得顾忌的。
认真道:“是慢性毒,从多年前就开始了,只不过现在更加明显罢了。”
林月初肃着脸,拧着眉头,问道:“可晓得是何人所为?”
宋元清没说话,他查到的东西,复杂得很,却又没得确切的证据。
屋内一时寂静,随即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术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柩传进来:“王爷,圣上急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