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娅本就生得黑,此番摸爬打滚一番不说,身上还穿了个孔,到处都是血迹,瞧着污糟不堪。
眼见羽箭插入宋元清后背,她这才放下长弓,朝宋元清摔下的方向轻轻一笑。
喉间发出长啸声,不待抓她的人到跟前,便终身一跃翻上狼背,飞快逃离。
自打宋元清跟随大军到了边境战场,范俊人有意无意的让他当个军中的吉祥物,激励激励将士们就行了。
此番吉祥物被北戎人妖女暗袭,底下的将士正瞧个正着,顿时那心头的火气压都压不住,对待北戎军更是半点不留情。
两个跟着宋元清的少年郎一路快跑过来,正小心翼翼的要扶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宋元清时。
就听他连连咳嗽两声,反手将扎在后背上的羽箭拔下,口中骂道:“无耻之徒。”
两个少年郎吓得一跳,忙一左一右的将他扶起,又问:“王爷你没事吧。”
宋元清穿着林月初给的甲胄,这一箭自然没伤中要害,可那箭的力道也打得他一口气上不来。
闻言摆摆手:“死不了。”
说着又将那支羽箭当中折断,将整个身子的力道都靠在两个少年郎身上,吩咐道:“扶本王回去歇会。”
两个少年郎也不敢耽误,忙架着他往营帐走,走到一半,其中一个少年郎问:“王爷,您回哪个营帐?”
另一人瞪着少年郎一眼,心道:真是不识趣,当然是回有王妃的那个营帐了。
范俊人中了毒一时三刻理不得事,好在大军规整有序后,副帅到底能出来指挥作战了。
宋元清心安理得的被两个少年郎半架半扛着,回了林月初所待的营帐。
人往那简陋的床榻一趟,便半响都不动一下。
林月初虽躲在帐中没出去,可方才那一声“王爷”她听到了的,是以提心吊胆这好一会。
此番见他又是被架着回来的,也是吓得一大跳,忙问:“受伤了?伤哪儿了?”
送人回来的两个少年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才有人挤出一句:“属下也不知道伤哪儿了。”
看着那支羽箭扎进宋元清后心的,可送他回来也没瞧见身上有血,他们还真不知宋元清伤哪儿了。
宋元清后心处的钝痛还没缓过来,摆摆手让人都赶紧出去。
两个少年郎识趣得很,眼眸一垂,便跑得没影了。
账中没得外人,林月初便不客气的上手扒拉宋元清的衣裳。
宋元清被她吓了一跳,后心那股钝痛也散了一半,一把抓住她的手,难得的不正经道:“可不能这样,还没成亲呢。”
林月初瞪他一眼,宋元清顿时又老实了:“没受伤,你送我的甲胄都穿着的,只是那箭力道大,后心有点痛。”
“我看看。”林月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宜的,这话张口就说出来了。
但见宋元清耳尖泛红,才又笑道:“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害臊的。”
不管是在江州,还是在京都,她都看过好几回了。
宋元清被她说得更是不好意思,轻咳两声,到底还是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因是北戎军夜里突袭,他也没穿军中的盔甲,除了单薄的外裳,甲胄,以及里衣,就瞧见那强有力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