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的问于先生:“这事怕跟那个贱种脱不了干系。”
他口中的贱种,必是宋元清无疑。
林月初一个乡野丫头,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些小聪明,要没得宋元清在背后出谋划策,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
这么一想,宋元业就想到来渝州那天对宋元清的试探,简直是个笑话。
感情这贱种的演技,越发炉火纯青了。
幕僚于先生跟宋元业的想法相同,此时也是脸色发沉。
宴王如今不仅会做戏,还能未雨绸缪,对平王来说,委实不是好事。
如此,便更加不能多留了。
他道:“那些人的性命且先留几天,明日之事已部署得万无一失,只要那位死了,下面的小罗罗自不成气候。”
宋元业冷哼一声,周身的杀意半点不掩饰,他想要宋元清的命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今布下天罗地网,除非他神明转世,否则在劫难逃。
……
下游的百姓已安置妥当,修缮加固堤坝也迫在眉睫。
这日天还未亮,各官员便已聚首,一同前往渝州最大的堤坝,准备泄洪工作。
乌云未散,雨势时大时小,宋元清戴着斗笠,穿着蓑衣跟宋元业一道走在前头。
水位线又较昨日上升些许,渝州州知边走边交代情况,又将准备工作汇报一番。
泄洪之前,还得前往堤坝检查一番,宋元业行得几步,便觉难受异常,竟有些摇摇欲坠之势。
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官员立时将其扶住,急切的问得句:“平王殿下,你怎么了?”
要么认真听汇报,要么半瞌着眼皮打哈欠的各位官员,这才被引过注意力,纷纷转过头去。
只见宋元业脸色煞白,额上沁着冷汗,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宋元清忙顿住脚步,也扶了一把,一脸担忧:“大哥这是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宋元业抿着唇,缓了口气,这才虚弱道:“不知为何,只觉周身使不上力,难受得紧。”
跟着便有人附和道:“莫不是未用早膳,气虚所致?”
大家一起南下,共事这许多日子,不能准时吃饭的时候多了去了,其中也有人因为饥饿过度,出现过这样情况。
今儿个又是天没亮就出了门,好些人都没来得及吃早饭,要说饥饿所致,倒也说得过去。
宋元清闻言倒也明白大家的辛苦:“索性只剩下巡视的差事,各位同僚也辛苦多日,不如移步先用个早膳,本王跟工部去巡视便可。”
众位官员纵然心中觉得如此甚好,却也还要客气几句,一番寒暄之后,最终只留下宋元清跟工部两位年轻的官员。
宋元清朝二人一笑:“辛苦二位了。”
二人忙又说的几句冠冕的话,这才认真巡视起来。
巡视一圈,待确认无误后,便要开闸泄洪。
宋元清带着工部两位往回走,正准备同宋元业等人汇合。
谁知行至一半,忽有巨响声震破天际,脚下震动,似有地动山摇之感,滚滚巨浪掀出几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