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尘本着将功补过的心态,非常积极地将那茶叶取出了一点,凑在鼻前嗅,又干吃了一口。
他咀嚼着那茶叶,眉头深皱,“小县主方才喝了?”
“喝了一盏。”
拓跋渊看着宫尘不对劲的脸色,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
“这茶是好茶,薄荷蒲公英晒制而成,只是洒了……”
宫尘瞧了瞧拓跋渊的脸色,语气有些虚,“洒了点五石散的粉末。”
五石散这玩意一旦沾染,后果不堪设想。
拓跋渊眉头一沉,想及方才沈涅鸢明知道他情绪不善,还壮着胆子问他要这茶喝,原是有瘾了。
宫尘又道,“不过那宫人只是用了浅量,只要小县主不再碰,就不会有事了。”
所幸这点量又被水冲淡了,不至于成瘾。
所以那宫人才只敢给沈涅鸢喝一盏茶,他明明煮了一壶。
拓跋渊神色不明,宫尘也不再说话。
翌日一早,宫里就派人来传话,“贵妃说了,小县主身体不适,更应当去庙中静心,此事国主已经同意了,不日启程,请小县主做好准备。”
沈涅鸢听着这话,合着昨夜她都是瞎折腾。
宫人还站在她的面前,等着她的反应。
沈涅鸢默默侧目,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拓跋渊,咬咬牙,故作虚弱的模样,对着宫人道,“那就请公公代为传话,本县主一定会去的。”
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却还不走。
他上前一步,笑着问道,“今日来没怎么听小县主你咳嗽了,奴才昨夜给的茶叶有效吧。”
沈涅鸢眉头抽了抽,那个茶叶是怎么回事,她昨夜就听见了。
昨夜宫尘嚷嚷着水凉时,她就被吵醒了。
“茶叶确实不错。”她微微一笑。
宫人也笑着看着她。
对笑的时间一经拉长,两人就有些尴尬了。
尴尬的是宫人,沈涅鸢只是配合他假装尴尬。
“公公还有什么事情吗?”
既然称赞东西好,那自然是等着赏赐啊。
昨夜是拓跋公子赏的,今日再怎么也应当轮到她了吧?
宫人笑意又加深了几分,暗示地问道,“那小县主还要茶叶么?奴才今日特意带了一些过来。”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了两袋荷包,递到了沈涅鸢的面前。
沈涅鸢眉心一跳,正要伸手去接,一只从天而降的大掌就横在了她和公公的面前。
拓跋渊很是客气,“这毕竟只是茶叶,治病还得是药。”
宫人有些尴尬地嘴角抽了抽。
亏得他昨夜不睡觉,赶制了这两包茶叶出来,没成想拓跋渊竟是不要。
宫人不死心,依旧道,“是药三分毒,还是茶叶好些。”
沈涅鸢有些生气了,这公公感情还真的是想让她成瘾!
她方要说话,就听拓跋渊招来阿福,随手拿过宫人手里的一包茶,“这茶的确很好,想必很贵吧。”
“贵倒是不贵,就是很难寻觅到。”宫人说罢,又谦虚地一笑,“奴才我也是费了一些心力才给小县主凑到了这两包。”
他寻思着,这两包茶叶喝下去,沈涅鸢这辈子都甩不掉这茶,而这茶只有他才有,故而往后大富大贵的日子可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