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真是闲得发慌,你把找鲛珠的烂摊子丢给我义兄,自己到白府来找麻烦,你一向好大喜功,怎么可能会放任功劳被我义兄抢走的可能?”
沈涅鸢凉凉地冷笑,“难道……你早就知道鲛珠的下落?”
裴晏脸色微微一变,瞪着她,“我是奉命行事,请小县主安分守己。”
“你口口声声说白家叛国,拿钱财资助了邻国,可证据你又找不到。”
一大早的就带着人来把白家翻了个底朝天,却愣是找不到可以诬陷白家的理由。
“国舅,我若是你,趁着还没有人耻笑,就先行回去了。”
沈涅鸢站在裴晏的面前,冷笑讥讽着他。
裴晏看着她,目露厉色,他却未说话。
沈涅鸢一向牙尖嘴利,他说什么都是吃亏。
裴晏的视线在白府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个木架子上。
他记得原先这里摆着的是前国主赏赐的花瓶,白老爷就摆在那个木架子上供宾客观赏。
“我派去北冥的细作说,白家把前国主赏赐的花瓶献给了北冥,以表忠诚。”
白家众人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沈涅鸢。
他们都知道那花瓶不见了是怎么一回事情。
白彤躲在石柱后面,听着这话,悬在喉咙间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
沈涅鸢红唇微扬,“你说前国主赏赐的那个花瓶?”
“没错,除非白家拿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他甩袖背在身后,冷哼一声,“就等着抄家吧。”
那个花瓶……在前世的时候被裴晏在宴会上打碎了,后来也是这样的一番颠倒黑白的说辞,诬陷了白家。
“国舅的细作倒是查的清楚。”沈涅鸢微微一笑,“连这事都知道了,白家献给北冥哪一位了?你倒是也同我说说,指不定我也认识呢。”
“你?”裴晏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涅鸢,“小县主虽是身上流着北冥人的一半血脉,不过应当不会认识什么与我东隋叛国贼人相熟的北冥人吧。”
他微微俯身,凑在了沈涅鸢的耳旁,低声道,“小县主,别怪我没提醒你,这趟浑水可不能沾身,叛国,这是国主的底线,你小心引火上身。”
“国舅说的是,我是真的害怕了。”
沈涅鸢一脸怂样地往后退了一步,抬眸就见荆朔拿着花瓶走了过来。
她要笑不要地看向裴晏,“国舅难道觉得我是北冥细作么?”
裴晏神色一凛,冷眸盯着沈涅鸢,“我没有这么说,小县主不要胡诌。”
“我胡诌?那难道国舅就没有胡扯吗?”
她话音方落,荆朔的声音在就裴晏身后稳稳地响起。
“白老爷,这花瓶是我家公子命我送来的。”荆朔看了一眼沈涅鸢,又道,“我家公子说,小县主胡闹惯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该拿,什么东西不该拿,还请白老爷不要怪罪小县主。”
白老爷一眼认出了他手上的花瓶,当即笑开,迎了上去,“拓跋公子有心了,这尊花瓶老夫本就有意送给小县主。”
“这么些年,小县主虽是得国主庇佑,可那些说她是北冥人的闲言碎语,老夫也没有少听,老夫将这花瓶送给小县主,是想安慰小县主,她永远都是东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