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沈威的脸沉得甚是阴鸷。
刘氏将沈秀扶进了屋里,经过沈威身侧时,她半是心疼半是气愤道,“还能是谁!在这座宅子里谁会这么无法无天。”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沈涅鸢。
“当真是她?”沈威心中也猜到了。
沈秀拉住他,急忙道,“爹,姐姐也是无心之失,说起来,也是我不好,在拓跋公子面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害得姐姐生气了。”
至于她究竟说了什么,任凭沈威在再怎么询问,她都不肯再多说一句。
刘氏帮沈秀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扶着她回了她的屋子,出门前,还不忘对沈威道,“我今夜就睡在秀儿房中陪她了。”
沈秀虽是庶出,但一直深受宠爱,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不愿意透露给沈威的那些话,早已在下人之间传开。
沈府人人皆知,自家嫡小姐不知羞耻,竟是敢在奉国寺收留男子过夜。
此事都不用沈威去问,这些话就已经传入了他的耳中。
沈涅鸢是被冷水浇醒的。
暮秋的早晨,这样一盆冰凉的井水浇上来,冻得她一个机灵,从床上弹坐起。
她还来不及骂人,就听沈威道,“来人,把她绑去祠堂!”
两个小兵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将用麻绳利落地将她绑住。
慌乱之中,沈涅鸢看见木兮浑身是伤的昏倒在了地上,阿霏倒是完好无缺,正趴在木兮身旁哭着。
想来是木兮为了护阿霏,受了两份挨打。
“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绑我!”
沈涅鸢怒视着沈威,仰头迎来的是他的一记巴掌。
沈威这样的粗人,久经沙场,力气打的一个直接击碎石头。
少女被他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左脸颊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沈家祠堂内,沈老夫人杵着拐杖,坐在高位。
沈秀和沈靖坐在一边,刘氏站在沈秀的身旁,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在安慰她。
沈涅鸢就这么跪在了她们的面前,心中生出了寒意。
“你当着你娘的面,认错!”
“认什么错?”沈涅鸢冷呵一声,讥讽道,“错在我没有早点自建县主府,搬出去么?”
沈威拿起北冥郡主的牌位,丢到了她面前的地上。
一声清脆的木头裂开的声音,沈涅鸢看着娘亲那牌位裂成了两块,眸色寒意拂过,被绑在背后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指甲没入手心,痛得她再清醒不过。
“我问你,在奉国寺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屋内藏男子了?”
沈涅鸢闻言,凉凉地瞥了一眼沈秀,沈秀后怕地往刘氏身旁缩了缩。
见状,她毫不意外地挑眉,转头看向沈威,“没有,爹爹整日领兵在寺中巡逻,我若是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藏住人,那爹爹这些年的将军岂不是白做了。”
“沈秀亲耳所闻的事情,你还要否认?”沈威拿起木棍,朝着她的后背就是一打。
沈涅鸢眸光一冷,死死地咬住下唇,忍住喉间涌出的血腥味道。
一杖军棍打下,她愣是硬撑着一声不吭。
“我有证人,鲛珠失窃后,丁公公曾带着侍卫到各屋查看,若我屋中有旁人,他早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