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沈涅鸢只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这弓箭普通男子都难以拉动,更别说是她了。”
拓跋渊拉起沈涅鸢的手,查视了一下她的伤口,细细密密的心疼袭上心头,席卷而来的是他滔天的怒意。
“这弓若是再让她继续拉,恐怕她这两只手指就保不住了,国主难道想让北冥国用这两只手指来挑起战争吗?”
贵妃闻言,冷哼一声,好看的眉眼瞪着他,刁难道,“难道小阁老认为我东隋国会惧怕与北冥国一战吗?”
闻言,国主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自是不怕,可百姓苦战久矣,国主仁心,怎么会忍心看还不容易有几年安顿日子过的百姓再受战乱之苦!”
拓跋渊说话间,眉眼未抬,从袖中取出药粉,洒在了沈涅鸢的受伤的地方,因着太疼,少女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她见拓跋渊抬眸看着自己,这人好看的眉宇间覆着不层不悦。
她委屈巴巴地小声地道了一句,“疼,你轻点。”
少年敛下眉目,从衣袍上撕下一块布,覆了上去,动手格外的谨慎小心。
淡金色的阳光洒在这极为般配的二人身上,国主看得若有所思。
拓跋渊给她包扎好了伤口后,他紧绷着的神情这才有了舒缓的迹象。
“国主,沈涅鸢是我义妹,闹出了这桩事情,我也有管教不力的责任,我愿替她受罚。”
可这话让人听着尤为好笑。
不过是认的义妹,拓跋渊都愿意为沈涅鸢受罚,而沈家人呢?一个都没有出现。
贵妃审视着国主的神色,故作松口的模样,说道,“小阁老受罚倒也未尝不可,只是若是你,可就不是射箭这么简单了。”
“这是自然。”拓跋渊掀开衣袍,单膝跪地,“请国主责罚。”
若说方才罚沈涅鸢,是因为她是女眷,故而贵妃可以惩罚,但现在是拓跋渊,是臣子,后宫不得干政,她无法插手。
“既然是管教不力,就罚你好好教导沈涅鸢,万不可再让她丢人现眼。”国主沉沉地出声,说罢,便是起身,“行了,都退下吧。”
拓跋渊拉着沈涅鸢行礼后,便是快步将她带离了校场。
贵妃却是有些吃惊,不敢置信地看着国主,“国主便是仁慈,也不能这样啊,这二人……”
“行了,就如同拓跋渊这小子说的,沈涅鸢的手受伤了,这该不算是惩罚吗?”国主拉着她的手,又道,“这小姑娘的手被划了两道伤口,指不定往后会留疤,你这还不能出气?”
“怎么会是我要出气?臣妾是为了国主着想,这二人,一个目中无人,一个无法无天,若是再不加以约束,往后恐成大患。”
“少年心气盛而已,没你说的这么严重。”
贵妃甩袖不语,虽是面上生气,可她心里其实都明白。
国主之所以这么放任拓跋渊,只是为了平衡阁老和国舅这两股势力而已。
阁老府上的人犯错,他不会处置,同样的,国舅府上出了什么岔子,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