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坐在水里,把玩着花瓣,嗅了嗅味道,微拧秀眉,“阿霏,屋里头是什么味道?怪好闻的。”
“是千步香。”阿霏提着水桶,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她将热水倒进桶里,又道,“是拓跋公子拿来的,听说是南疆送来的贡品,薰人肌骨后,不生百病,前几年国主赏了他一些,公子怕小姐你受寒,连忙给送了过来。”
这千步香罕见,南疆也就供奉了五克,国主只赏了贵妃一克,其余的都赏给了拓跋渊,拓跋渊又全数送给了沈涅鸢。
只是众人不明,这拓跋渊又不是女子,这千步香可熏肌香,国主赏他这玩意做什么。
沈涅鸢闻言,垂首拨开水面上的花瓣,没有说什么。
阿霏放下水桶,往后看了看紧闭着的窗户,笑道,“小姐,看在拓跋公子对你这么上心的份上,你就别与他置气了。”
“置气?我没有。”沈涅鸢微微叹气,她巴不得离拓跋渊远远地,与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阿霏最是了解沈涅鸢,瞧她那模样,就不是没有的样子。
沈涅鸢微阖双眸,眉头紧锁。
阿霏见状,不敢多说什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门吱呀一声自里面打开,站在窗前的拓跋渊随即转头看去。
阿霏走过去,行了礼,小声道,“小姐愁眉苦脸的,许是因着老爷回来了,她有些心烦。”
沈家无一人待她真心。
沈涅鸢年幼时,在二房那里吃了闷亏,隐忍着直到沈威回来才去诉苦。
岂料沈威向来偏心二房,闻言只当她是来打小报告的,甚至还质问她,“是不是你娘亲这般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