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是坐着两人抬的小轿出来的,阿霏在前打着灯笼,晕黄的烛光忽明忽暗,照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毫无血色。
“果真是病得很重啊。”一人站在最前头,看得最为清楚。
小轿才被下人放在大门的石阶前,紧跟其后的拓跋渊将披风解了,罩在了沈涅鸢的身上。
“说两句就回去,你这身子禁不住风吹。”
沈涅鸢眉眼微挑,暗想这拓跋渊做戏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比她还像那么一回事。
王管家对着她不依不饶道,“您得罪了国舅爷,在阁老府躲着,高枕无忧,难为了老夫人被国舅责难,担惊受怕,被你气出了病,大夫都说吃什么药都不管用了。”
“大小姐,您就说两句认错的话,让老妇人消消气,成不成?”
他紧逼着沈涅鸢,满口都是强人所难的仁义道德,虚伪得令人作呕。
“我何错之有?国舅他平日里横行霸道,持强凌弱,我不过是给他点教训,旁人怕他就算了,我们沈家是将门,不出孬种!”
不少百姓都曾受过国舅的欺辱,这会儿听了沈涅鸢的话,忽觉这丫头铮铮铁骨,不畏强权,实属难得。
“愚蠢!你是出气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沈家,万一国舅爷责难下来呢?”
沈涅鸢睨了他一眼,冷哼道,“即便是闹到国主跟前,本小姐也没有错。”
她不过是当街浇了国舅爷一盆花娘的洗脚水,顶多就是受冷打个喷嚏罢了。
国舅爷都不知在柳巷摸过亲过多少花娘的玉足了,一盆洗脚水怎么了?
更何况,她是北冥郡主之女,即便东隋国主他不担心外戚跋扈,有心维护国舅,也不敢说她一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