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仰天笑着，扯动了红肿了半边的脸颊，故而疼得她双目泛红，笑着笑着，她痛得竟是流了泪。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便是这般狼狈的时候，她哭起来亦是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青梧不喜欢哭，她曾有一次挨了父王的罚，哭了许久，她母后抓着她的头发逼她去照镜子。
她哭得模样太丑了。
在她看到镜子里的一瞬，她就止了眼泪，甚至往后再也没有哭过。
她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俯身又对着沈涅鸢一巴掌，这一巴掌，甚至比适才的力道更大。
可这样还不够解气，她起身时顺手抽出了死士的剑。
剑刃对准了沈涅鸢的眉心。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知道留了疤，会是什么模样。
青梧突然断了杀沈涅鸢的念头。
与其杀了她，倒不如毁了她的脸，往后余生，叫她再也不敢见人。
沈涅鸢看出了她的意图，她只是勾唇冷笑了一声，闭了闭眼，自己主动靠近了那剑刃。
眉心很快就有了一点红，鲜血染在了剑刃上。
青梧是什么人，她动手伤人可以，但那人主动凑上来，她却又起了疑心。
没有女子会自愿毁容的。
她沉着脸色，很快将剑收回，蹲在了沈涅鸢的面前，视线凝在那正在流血的眉心间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