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猜那人应当是谢凛。
他顾忌着若是从她的屋里揪出拓跋渊,那西蜀国主不得不将她二人定下婚盟,如此一来,谢凛所有的计谋都白费了。
故而拓跋渊也是笃定了他不敢进来,才深夜闯她闺房。
沈涅鸢的眉心蹙得很紧,她了解拓跋渊,便是他处境再危险,也不会拉她下水。
可现在……
约莫又是他体内的蛊毒在作祟。
沈涅鸢神色陡然一紧,身子僵挺地坐在床榻上,明明被褥盖在了身上,还是觉得手脚冰凉。
眼下是江媗在控制拓跋渊。
江媗与谢凛不同,也许谢凛只是想得到她,可江媗却是想置她于死地,难保她不会借拓跋渊对她下死手。
“你紧张什么?”
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明明很虚弱了,竟是还有心思在揶揄她。
“半夜被闯了闺房,我不紧张心里才有鬼吧。”
拓跋渊徐徐地低笑,低醇暗哑的嗓音里覆盖着极深的愉悦,“其实你心里正得意着呢吧?”
“……”沈涅鸢面上一热,那点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小心思就这么被他当面揭穿了。
她哼了一声,“你胡说什么呢?”
拓跋渊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沈涅鸢急急地伸手捂在了他的薄唇上,抢先道,“你别说话了,今夜是策护卫在外头守夜,若是被他察觉我屋里头藏了人,我往后还怎么挑驸马?”
拓跋渊懒懒地靠在床头,薄唇始终弥漫着笑意,只是他的眉眼深沉晦暗得如同黑夜。
见他不在说话,沈涅鸢心里一阵得意。
听见了没?她现下不稀罕他了!
可屋内寂静了片刻,沈涅鸢就又有些慌了,她将手从他的嘴上移开,“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