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抬眸定定地看着他,忽而问道,“我居然不知道宫尘竟也是你的人!”
谢凛眸色沉了几分,“你想诈我?”
与虎谋皮,约莫如此。
沈涅鸢定了定心神,面若镇定地轻笑着,“不是?可适才江媗和宫尘当着我的面,甚有默契地打着哑谜。”
谢凛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满眼心机丝毫不掩饰的小姑娘,眸色透着几分复杂。
依沈涅鸢的性子,她向来不会诈人套话,有什么疑虑,她直径去查个清楚明白。
这会儿冲着他当面冷嘲热讽,倒的确是她会做出的事情。
“你总归不会是来提醒我的。”他慢笑地开口,眼眸沉沉,打量着她面上的神情,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沈涅鸢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试探的话,一两句就够了,多了就落于下风。
“我只是好奇罢了,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想从谢凛这个老狐狸嘴里套出话来,着实太难,若在第一句时就没有套出来,那之后就更无可能。
不过,此人疑心又甚重,离间他和江媗,倒是能成事。
谢凛走时神情凝重,还不忘塞给她一瓶药。
沈涅鸢见他快步离去,便知那计成了。
红唇勾了勾,她满意地转身,边走边抛着药瓶,心情愉快地很是明显。
夕阳半斜,晚霞映红了天,起风时,春寒尚未褪去,吹得树后那人的衣袍纷飞。
不远处的少女脚步轻快,手中的药瓶时不时地被她抛起,又稳稳地记住。
那半张俊脸隐在阴暗处,半眯起的眸子深邃不见底,周身散发着一股子戾气,隐隐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