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一条更鲜血淋漓的路。
很快这些东西便被烧成了灰烬。安兮臣转过身,推开了门,准备下楼。
刚行至楼梯口,他就正巧碰见上楼到一半的柳无笙。
相互沉默半晌,柳无笙看着他,道:“看样子你好像清醒了。”
“睡不着而已。”他说,“不敢睡,不算太清醒。”
“是吗。”柳无笙毫无感情的应了一句,道,“我相信你不会不说的,没必要太着急。先动身去京城,我打算再去演武场看看。你先告诉我,这算不算白跑一趟。”
“不算。”安兮臣道,“慕千秋在那个地方。”
柳无笙点了点头,道:“好,那就立刻动身吧。这次不用带太多人,就四个人一起去,余下的留下。”
安兮臣自然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声音发哑道:“听柳掌门安排。余下的事情,我今晚可以说出来。”
柳无笙微微愣住。他也是亲眼看着至爱死去的人,他自然明白那有多难受。他没想到安兮臣一晚上就能把那股意难平压下去,他愣了许久,才道:“……好。”
在柳无笙的概念里,时间等同于世间一切,比金子都金贵。
这也难怪,谁叫他自己的法术就是时间。一个人若不敬畏法术,那迟早得死。
他迅速召集了一行人,在竹醉阁门口画了传送阵,还把罗温叫到了门口来,说自己走的这几天要他代自己掌管门中大小事务,叨叨了老长一段话。
“我走了之后,要看管好断笙门。”柳无笙语重心长道,“这种事你迟早要做……”
罗温头点的如同在筛糠似的,柳掌门心比亲母,足足唠唠叨叨了小半个时辰有余,才走进了传送阵里,说:“把我刚才的话都记清楚。”
罗温满头大汗,对眼前这尊金佛道:“记清楚了,都记清楚了。”
才怪啊!您金口玉言那么多脑子记不过来的!!
但柳无笙显然对他很信任,手一挥,传送阵立刻运转起来,光芒渐渐亮如白昼,将一行人彻底吞没。
等白光一转,这一行人就到了京城。
柳无笙带的人确确实实只有四个。安兮臣再加上方兮鸣和池兮空,还有个向来行事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游见。
“先去寻个客栈。”柳无笙道,“要去演武场地下那个地方,得先征求同意。再说我也得去向圣上说明一番来龙去脉,怎么着也得明天才能去了,所以今晚先找个落脚点。当然,你也得跟我去。”
他说着指了指方兮鸣,方兮鸣自然不会不同意,但安兮臣毕竟是在曲岐相那边受苦许久的容器,若要说明,带上他肯定会更有说服力。
于是方兮鸣看了眼安兮臣,道:“那我师兄……”
柳无笙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跟着来。况且只是去向圣上说明一下情况,请守着演武场的行个方便罢了。再者,修士之间的事情修士来解决,万万不可牵扯凡人进来,他没必要来。”
他说的不无道理。方兮鸣听了没再多说什么,跟着柳无笙往皇宫那边去了,游见也转头带着两个人去找客栈。
客栈是随便找的。游见交了银子,每人开了一间房。
时间还早,池兮空想和安兮臣恢复一下往日师门兄妹情,刚想说要不出去转转,话还没出口,安兮臣便咳嗽了一声,从游见手里拿过了一间房的钥匙,撂下了声晚安,转身就走。
游见一阵无言:“哥,现在还是白天。”
安兮臣道:“我昨晚没睡。”
池兮空委屈死了:“……那师兄睡醒了叫我,我们去接方师兄,然后去转转行不行?”
安兮臣:“……”
他知道池兮空是好心。
这小丫头片子性子温和的很,且从前还没被林泓衣那个鬼理论洗脑的时候她一直跟着他跑,同是水系,她从前脑子有些笨,听不懂的怕林泓衣考她罚她,天天杞人忧天的紧,哭哭嘤嘤地一口一个师兄,说她要被师尊打破相了就彻底嫁不出去了。
安兮臣就笑。一边无奈的笑一边教她,为了哄她,袖子里常常揣着一把糖。
她自然是个好孩子,但安兮臣现在实在太累了。
“……再说吧。”他说,“让我睡一会儿。”
他太累了。
他总能听见乔兮水的声音,就那样时不时地在他耳边响起来,折磨他的精神,拷问他的深情。
他觉得他病了,这病姓乔。
安兮臣就这么走了,也没有听见小二在后面说话。
他说:“二楼还住了个怪人,二位姑娘注意点。那人大早上住的店,一身大白袍子,虽然看着没啥恶意……”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下章就……嘿嘿嘿(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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