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里嗫嚅着回答：“是，是有找过我。”
乔语轻笑：“跟你说什么？要挖你到他的厂子里去？”
秦朗也笑：“这许嘉煜还真是贪心。扩张得这么快，马上想到挖我们的人了。”
“所以不肯提价，是吗？”乔语问顾千里。
顾千里看他们两人都在笑，一半尴尬一半好奇地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就在等着许氏开口？”
“不然呢？现在韩氏江河日下，被许氏吞并也是迟早的事情。不如识相一点，人家开口就装装样子，扶着梯子就下了。”乔语说。
秦朗说：“但他现在没有开口，就想挖我们的人？”
乔语说：“也许他只是在试探我们而已呢？”
顾千里皱起眉头，他是个老大粗，对于他们这一唱一和地对话捉摸不透：“我有一事不明白，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的实力其实是比许氏强的。”
“那是以前了，顾厂长！许氏很快就会有大动作了。”乔语说。
“我们韩氏就回不到从前了吗？”顾千里语气悲凉。
乔语没有回答他，而是问秦朗：“怎么办呢？许氏要扩大生产，代工又不肯加价钱，还要挖我们的人。”
“现在斗不过他，不如卖个便宜算了。”秦朗说。
顾千里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唉，早知道你们是这种想法，我今天就不来丢这个脸了。”
许氏打算自己建个厂子，所以私底下曾经找到顾千里，想将他挖过来管理生产。他在西河工厂管理了这么久，亲历工厂爆炸案，知道韩氏对职工有人情关怀，比只知道追求利益的许氏高尚多了。
事实上他清楚如今的韩氏大势已去，西河工厂迟早也会因为许氏的工厂崛起而陷入困境。如果韩氏为了扼制住许氏的发展，一直想在生产上掐住他的脖子，未必能掐得住。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单独找乔语，是想说服现阶段先把西河工厂整体出售给许氏，避免跟许氏过度竞争造成经济上的损失。等有朝一日韩氏得势，再把工厂要回来。
乔语对他说：“怎么叫丢脸呢？我们也知道你对西河工厂是有感情的。”
秦朗说：“顾厂长，感谢你对西河工作做出的贡献。”
顾千里连连摆手：“我能有什么贡献？不过是拿工资干自己本份的事。就是没想到，我们韩氏树大招风，会引来这么大的麻烦事。”
乔语不想听他感概，就问他关于许氏的事情：“许嘉煜那边是怎么跟您说的？”
“他说我可以带人过去，因为韩氏现在的生产规模用不上那么多的人。”顾千里实话实说。
秦朗低头想了一会儿，跟乔语说：“如果把厂子整体转让给他，我们自己要生产的话，到时候许氏不一定还能接我们的单子。不如我们的厂房和生产线留着，让他把人挖过去？”
乔语摇头：“不，你必须把厂整个儿给他。让他飘一飘，至于我们自己，找代工厂不一定非得找许氏。”
顾千里又有些糊涂：“乔总，让他飘一飘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