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铃声响了,大家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地开始上晚自习。
可能是粘的不牢。
“啪嗒。”
挂钩突然掉了。
阮梨连忙低头,幸亏袋子里的东西不多,没撒出来。她弯腰去捡,然后用力地摁压,把挂钩粘在桌子上。
早知道就用力一点了,她皱着眉感慨了一句,然后重新回到作业的海洋。
可惜好景不长。
“啪嗒。”
挂钩又一次掉在了地上。
她又一次弯腰把粘钩捡起来,用上吃奶的力气死死地摁压,把它粘在桌子上。
这次总行了吧,她气呼呼地想,又一次转身回到学习上。
可就像是在试探她的底线一样。
“啪嗒。”
她刚转过身,挂钩就再一次蹦哒到了地上。
铁质的钩子闪过白光,像是对她无声的嘲笑。
这算什么强力粘钩!阮梨愤愤地把这个假冒伪劣的小东西捡起来,咬牙切齿地试图再一次把它怼到桌子上。她眼睛冒火,念念有词,妄图通过威胁的方式让它更坚强一点。
像是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样,徐闻就在这时出了声。
“这种材质的摩擦力系数不够,肯定粘不牢。”
带着一贯的冷淡和理性,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阮梨做的无用功。
这是同桌后他说的第一句话,阮梨抬头看向他,对方冰冷冷的神色让她感觉自己的物理和智商都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她眨了眨眼,不知道怎么接话。
愣了半晌,呆呆地回上一句:“哦。”
徐闻看着她茫然的样子,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嘴角,他不是很习惯主动向人示好。
他偏过头指了指自己桌子上的挂钩,依旧是那种冷冰冰的声线。
“用这个吧,坏了我修。”
她懵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徐闻已经转身继续研究学习了。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慢半拍地眨了眨眼,悄咪咪地拎起自己的小袋子,一点一点试探性地往徐闻的挂钩上靠。
徐闻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晃悠了下笔,演算的速度悄无声息地慢了下来,直到她把袋子挂好后才又渐渐恢复原样。
但阮梨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她正看着眼前一道有关摩擦力的题陷入纠结。
今天是和摩擦力犯冲吗,怎么哪都是它。
她不自觉地啃着笔帽,然后小心翼翼地抬笔,郑重其事地写下一个解和冒号。
今天物理方面的运势不太好,怎么光遇到不会的题。要不要改天做个法?她看着空白的卷子,严肃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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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回到家,就看见老爸正在厨房里忙上忙下,阮梨赶紧放下书包,钻进厨房里帮忙。
看着菜板上丰富的食材,她不禁幸福地抱怨着:“这么晚了怎么还做夜宵?累不累啊。”
“这不是庆祝你高三嘛。”阮梨爸切着菜,关心地问道,“今天怎么样?新同桌好相处吗?”
阮梨洗菜的动作不经意地慢了一下。
“人挺高冷的,”她眨了眨眼,不确定道,“但应该……没有看上去那么难以接触?”
“那就好。”阮梨爸笑了笑,“你去外面先等着吧,饭一会就好。”
“我再帮你切点菜吧。”她自告奋勇地想要帮忙。
“不行,万一切到手了怎么办?”阮梨爸严词拒绝,“快出去吧,别添麻烦。”
“好吧……”
她撇了撇嘴,只能不情不愿地离开厨房,窝在客厅的沙发上。
头顶的吊灯是暖黄的,照在墙上一家三口的合照上,毛茸茸的,有一种温馨的怀旧感。
阮梨盯着照片上小小的自己,忍不住出神。
时间静悄悄地过去,老爸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饭好了!”
她被喊得回神,最后看了眼照片,无声地笑了笑。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