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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谁是他舅舅?”(1 / 2)


屋内的烛火都灭了, 为了方便她偶尔要起夜,剩下床畔一盏微弱的烛光。

窗牖是用轻薄的纱笼着的,即便关着, 也能隐约看见月『色』,空气中泛着又淡又甜的香。

沈鹤之便站在床畔, 眼睛不眨地看着睡梦中的小姑娘, 好似看着她的睡颜,也欢欣不已。

秦欢睡极香,没了白日的剑拔弩张, 又乖又娇,让人不舍惊扰。

直到睡梦中的人,似喃似嗔的哼哼了两声, 额头些薄汗,脸颊也泛起淡淡的绯红, 将沈鹤之惊醒,他的脸上也跟着了两抹异『色』。

他知道秦欢不会醒。

她段时候总是做噩梦,睡很是不安,他特让荀太医制了香,这香对人不会害, 却安神定心的效果, 且点了后会睡尤为的沉。

正是知道, 他敢出在这, 避开所人,多看她两眼。

沈鹤之迟疑了会, 见她的脸颊越发的红,额头的汗还在冒,克制了又克制。终究是忍不住俯下身, 用背搭了搭她的额头。他刚骑了马吹了风,背带着凉,触碰以后然觉烫。

他好看的眉头拧紧,脸上担忧的神『色』。这几日虽是入了夏,但早晚依旧是冷,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着了凉。

喊大夫又怕扰了她的梦,到小的时候,她会踮着脚尖拿额头来搭他的额头,喉间便是一阵发紧,在心中不停地提醒己,他是在关心她没发热。

等稳住了心神,缓慢地弯下身子,额头搭着她的额头。

两人贴很近,近到他能看清她长翘的睫『毛』,像把浓密的小扇,不用扇,就能勾他的心直跳。她没睁开眼,他却知道这双眼多明亮动人,小巧的鼻,娇艳若樱的唇,每一处都美的恰到好处。

尤其是靠近了,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桃花香,以前这香味还不明显,了趟家后,这香已藏不住了。

之前他怎么不知道,她如此勾人。她什么都不用做,他便沉溺其中,无法拔。

秦欢半梦半醒间,总觉热。

京城已入夏,她小就怕热,以前端午后屋内就会摆上冰山,她贪凉,夜里也要摆着,隔日就被冻发热。

那之后,沈鹤之发了火,每冰山都是放在堂屋里,找个小丫头拿扇子轻轻的往冰上扇风,许她这般的尝点凉。

她昨日来的匆忙,又顾着和沈鹤之赌气,哪还管了别的,这会睡着越发的热,不舒服的低喃了几声,下识的踢了踢被子,掀开了被角。

沈鹤之眸『色』发沉,目不斜视地搭在秦欢的额上,感觉了一□□温,并不算烫,正要直起身。

就感觉到大腿被踹了踹,力道不大,与其说是踢,不如说是在挠痒痒。

他本就在做亏心,蓦地感觉到这小动作,心虚的抬起了身子,低头往下看去。

就见秦欢的脚不知何时钻出了被褥,方使坏的便是她。沈鹤之还以为她醒了,呼吸倏地停滞了,一动不敢动。

风晃动着烛火,蛾子扇动着蝶翼,就这般僵持了许久,也没等到她之后的动作。

沈鹤之僵着脖颈抬头去看,便见小姑娘睡依旧香甜,这么折腾了一番,脸颊的红晕略微的散了些,他后知后觉,不是病了,而是热的。

他被己的一惊一乍而失笑不已,又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尖,真是个小坏蛋,便是睡着了也要折腾人。

秦欢被捏着鼻子,也没感觉,呼吸平和,睡依旧的投入。

沈鹤之怕她这么睡会冷,小心地将被褥又给她盖好,掖了掖被角,就打算要走。

可没到,方还睡安稳的人,等他刚一站起,就又难耐地伸出了脚,许是睡梦中对此不满,这幅度更大了些,不仅『露』出了细白的双腿,就连腰肢也『露』出了些许。

甚至还能看到她嫩黄『色』的肚兜一角。

沈鹤之头轻瞥,正要收目光,便愣住了。

被褥是她喜欢的浅粉『色』,在烛火的映照下,她的肌肤就像笼着一层淡淡的柔光,『色』若凝脂,肌如美玉。

明明长艳丽娇美,却又着最为纯澈的模样。

书中所描述女子所美好的诗句,都不足以描摹她的美。

沈鹤之觉心中股无名火在冒,似要撕裂他的身躯,驱使他做出最为本能的动作。

但是,不行。

他千娇百宠的将人养大,是要给她世间最好的一切,绝不是在。

他仓皇闭上眼,就着之前的记忆,将被褥重新给她盖好,期间还不慎的碰到了她的细滑的肌肤,气息又变不稳起来,等到将人盖严严实实,敢睁开眼。

而搅『乱』了一池春水的罪魁祸首,此刻还在做着美梦。

沈鹤之把人闹醒,可又舍不,但这么放过她实在是憋屈,他这二十几载,还从未如此克制隐忍过,全都败给她了。

起白日里,李知衍那声舅舅,又是气盛,欺身上前在她鼻子上捏了捏,翻起了旧账,“小白眼狼,还敢让别人喊我舅舅?”

秦欢睡正香,哪知道这些,睡梦中许是感觉到鼻尖痒痒的,还伸挥了挥,不安地低『吟』了几声。

她的声音本就绵软,带着睡着后的沙哑,上去就像是在撒娇,呼出的气息拍打在沈鹤之的腕处,烫他眼都红了,指轻颤了颤,刚压下的火又起来了。

不与睡着之人论长短,更何况他是那个败者。

是起身时,他又看到了她殷红毫无防备的唇,喉结滚了滚,最终什么也没做,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低叹了声:“等醒了,再同算账。”

出房门时,已是深夜,到正院睡全无,别的无人知晓,知那夜前院叫了好几次的热水。

秦欢却是一夜无梦到天明,醒来时,晨光透过窗牖落在她的梳妆台上,心情也跟着明媚了起来。

是好心情维持到用早膳,说沈鹤之一早又进宫了,气把最喜欢的兔子馒头上戳了好几个孔,像是把那馒头当做他来泄气。

果真是不讲信用,明明说了来与她说的,结果人也没见着,又悄悄的走了,好生没思。

兰香见她嘟囔着嘴,起昨夜的,心跳飞快,当着其他下人的面不敢说。

等到用完早膳,秦欢一个人在屋里发呆,内心挣扎了一番,终究心里还是更偏向着秦欢,压低了声音偷偷地道:“昨夜小小姐睡下后,殿下进屋过。”

秦欢脚踝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反正也不能出去,就百无聊赖的靠在榻上,里把玩着鲁班锁。

闻言,并未放在心上,随的嗯了声,进屋就进屋吧,她都睡着了来,难不成还能和梦里的她说过话了?

这可做不成他没食言的证据,她八岁那年就能分辨出这样的话,可不可信了。

殿下今年都二十七了,屋中连个侍妾都没,姑娘今年可都十七了,若是殿下还不注,总是出入姑娘的屋子,到时传出去,岂不是坏了她们姑娘的名节。

见秦欢不当一,兰香愈发的着急,着秦欢年纪小,也没个嬷嬷在身边教她这些,一咬牙就隐晦的把那些话给说了。

“奴婢亲眼看见殿下到了姑娘床前,虽是背对着看不清做了什么,但总归是不好。”

秦欢原本还在拨动着里的玩具,蓦地指被木屑一划,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满脸都是不相信,沈鹤之怎么可能对她不轨。

若他真对她什么法,还用等到今日?那年她几乎赤/『裸』的时候,他就该中招了,况且那次还是她主动,他甚至不用背上任何的骂名。

“定是看错了,这怎么可能呢。”秦欢觉己像是到了什么笑话,看着指上的血痕,赶紧塞进了嘴里。

“千真万确,关姑娘的清誉,奴婢怎么敢骗姑娘。”兰香急恨不发誓,秦欢这半信半疑。

着最近沈鹤之的反应,确实是些古怪,那颗本已了的心,不知怎么突然又探出了芽儿。

可不等她高兴,又起了那糟心的公主,沈鹤之该不是开窍了,要齐人之福吧?

小她见到的便是爹娘一人一心,恩爱甜蜜的样子。她也是后来进京了,从周燕珊那知道,原来这世上的男子不是能娶一个妻子,甚至的人家中妻四妾,面还要养好几个。

当时她就觉奇怪,男子能读书,女子也能,男子能画画,女子也能。那凭什么男子能当官,女子却不行,男子能妻四妾,女子却要守着一个人。

但她的法也和周燕珊说过,当即就被捂了嘴,后来知道她的法太过异类了,再这般的念头,也敢在心中说。

故而,知道沈鹤之拒绝她时,她没过将来要找个什么样的人了却余生。她做己做的,画画也好,养兔儿也好,若是世人容不下她不嫁人,那她便剪了头发去做姑子。

如今知道,可能沈鹤之也不再将她当小孩了,她是先欢喜再恼火。

从小到大,沈鹤之身边都没女子,她就下识的以为他与别人不同。可在她明白了,他若喜欢公主,便去娶公主,他将来做了皇帝,那便宫六院多纳几个妃子。

她已不像两年前那么天真冲动了,她还是喜欢沈鹤之,但人总是贪心的,小的时候他多陪己,长大了喜欢上了,就他也喜欢己。

等到在,却希望他对她一个人好,喜欢她一个人。

秦欢知道己与这世间格格不入,故而她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或许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最好。

她突然觉,昨日与李知衍演戏倒也不错,断了己的念,也断了所的可能。

“小小姐,您也别担心,许是奴婢真的看错了,殿下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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