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银霞即将再婚的事情,京城很快传出了风声。
由于董永琏大喜的日子已近,林银屏只得暂时又搬回了西昌侯府。
面对两层婆婆的好奇求证,林银屏大大方方道:“这事儿是真的,新郎官是忠勇伯万余阳,这个月底就成婚,我娘要张罗我姐姐的婚事,所以,怕是不得功夫,亲自来参加大哥的婚礼了。”
借着董永琏成婚的喜事,董家终于能往颐华长公主府送去一张邀请帖。
然而,林银屏压根没打算叫公主娘给董家大房作脸,是以,干脆借林银霞的事情一口推拒了,对此,董老太太没有表露什么?不满的态度,董二太太也什么?都没说。
至于董大太太——
她正在房里,一下一下捶着胸口,哭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
“太太,快别哭了,当心身子。”刘妈妈扶着董大太太的肩膀,轻声劝道?,眼瞅着就是大爷的婚期了,太太却躲在屋里痛哭流涕,要是叫老太太和姑太太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场是非。
董大太太擦了擦眼泪,哭声难止:“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俗话说的好,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到了我这里,儿女的婚事,全叫别人给摆布了呀。”泪水狂涌,董大太太眼前只有一片水雾濛濛,“若是他们摆布的好,我也不说什么?,可你瞧瞧,他们给琏哥儿定的两房妻室,都是什么?货色,一个闷头葫芦,一个刁蛮无礼,这不是故意耽误我儿么?”
哭完董永琏,董大太太也不忘哭董永玫:“还有,我的玫儿,好端端的侯府嫡女,却沦落到去做妾……”
“皇后也太会作践人了,燕王明摆着已经失宠,她还叫我的玫儿去伺候燕王,若是给玫儿一个正妃的名分,我也勉强认了,可她呢,连个侧妃位份都不许,我的玫儿哪年才能熬出头噢……”董大太太越哭越伤心,越想当下处境,越觉得前途渺茫,一片昏暗。
木已成舟,刘妈妈除了好言劝慰,也没别的招:“太太,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咱们以后好好筹谋,大爷定能前程锦绣,四姑娘也能富贵荣华的。”
董大太太又自怨自艾了一番,才问:“我叫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都打听好了,二奶奶的姐姐,的确又要成亲了。”刘妈妈一股脑儿说出打听回来的消息,“新郎官是忠勇伯万余阳,自小长在公主府,和二奶奶的姐姐,也算是青梅竹马,听说,这个月底就要办婚事了。”
董大太太一听这话,脸上又羡又嫉,口气酸溜溜道?:“我听说,忠勇伯是个弃婴,连爹妈祖宗是谁都不知道,长公主也是,这种身世不明的女婿,她也要?”
刘妈妈:“……”
忠勇伯再身世不明,也架不住人家现在身份显贵、前途无量呀。
“还有,派去燕王府的人回来了么??”董永玫已入燕王府小半个月了,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回,董大太太担心之余,便遣了人去打探消息。
一听这个问题,刘妈妈不由吞吞吐吐起来:“回……回来了。”
董大太太心情不好,见刘妈妈支支吾吾,便有些不高兴:“那你还不快说!”刚斥责完刘妈妈,董大太太猛然福至心灵,顿时瞪大了眼睛,赶紧询问道,“是不是玫儿在王府受委屈了?”
刘妈妈这才痛心疾首道?:“燕王受陛下斥责,正在闭门思过?,难免心情抑郁,脾气糟糕,咱们姑娘,又是皇后指去王府的,便受到了王爷的……迁怒,素日对姑娘根本爱答不理,姑娘稍微多说几句,便惹得王爷大怒,挨了不少?的叱骂,近来,原燕王妃要再嫁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燕王昨天知道了,惊怒之余,把咱们姑娘给打了!”
“你?说什么??”听完刘妈妈的回话,董大太太如?遭雷劈。
她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儿,竟在王府里挨打受骂,简直……岂有此理!
“天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董大太太捂着脸,又长吁短叹的哭了起来。
董永琏要结的是二婚,且与前妻和离的时间隔的又短,是以,这回的婚事办的十分低调,一点都不张扬,姑太太董蓉蓉虽心有不满,也不好多抱怨什么?,正式定亲之前,亲娘已明确和她说过?,一切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