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薛玉湖在董家出了事,薛家的三个长辈很快赶了过来。
“娘!”一见亲娘的?面,薛玉湖仿佛看到了救星般,大哭着扑到了薛太太怀中,“你总算来了!女儿快要被人作践死了!”
薛太太生?得很是不错。
杏眼柳眉,大胸细腰,看起来格外妩媚风韵。
她搂着?哀哀啼哭、嗓音嘶哑的?闺女,脸上的?神情又惊又怒,只见女儿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右脸还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记,整个人显得狼狈极了。
“不知我闺女究竟做错了什么,竟叫欺负成这个模样?!”
前去薛家请人的仆婢,只说薛玉湖在董家出了事,具体内容却不肯透露,是以,薛太太还不知前因?后果,她扶着形容凄惨的女儿,竖眉怒道:“你们董家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见继女薛兰馨好端端的坐在一旁,她心头暗恨,便冷喝一声,“兰馨,你不是答应为娘会好好照顾玉湖么?你就是这么照顾亲妹妹的!”
“薛太太。”林银屏嗑着?瓜子,笑吟吟的?开了口,“你为啥不先?问问薛姑娘,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呀。”
薛太太挂心女儿,一进董家的?大门,便飞速奔来福安堂,薛老太太年纪大了,腿脚不太灵便,便由薛老爷在后头扶着紧追,母子俩刚进门,正好听见林银屏的?这句话。
“玉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家闺女狼狈的?像个疯婆子,薛老爷顿时脸色难看的?发问道。
薛太太也扶着闺女,神色心疼焦急的追问道:“对,玉湖,你快说到底怎么了,别怕,有娘在,有什么委屈尽管说。”
闻言,林银屏发出一阵短促的?冷笑声,然后继续咔吧咔吧嗑瓜子。
薛家三长辈都紧紧盯着薛玉湖,想从她嘴里得知来龙去脉,谁知,她却眼神躲躲闪闪,嘴里支支吾吾,好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见状,薛家三长辈心里?顿时一个咯噔,暗道不妙。
这个时候,一直板着老脸的董老太太开口了:“还是老婆子我来说吧。”略顿了一顿,她脸色一沉,怒道,“琏哥儿呢?怎么还没回来?”
这个孽障,好端端的贤良媳妇不喜欢,反倒和小姨子厮混暧昧,真是家门不幸啊。
“许是还没方便完吧。”董大太太僵硬着?一张脸,起身回道。
林银屏嗑巴着瓜子,笑嘻嘻的插了一句:“别是借机偷偷跑了吧。”薛家人快来之前,一直被罚跪在地的董永琏,忽然说想方便一下,人有三急,又不能叫董永琏当众解手,董老太太便暂时放了他出去,薛玉湖有样学样,也想出去解决个人问题,却叫董大太太冷冰冰的一句‘憋着?’打发了。
“去催催,叫他快点滚回来!”董老太太怒气冲冲道。
董大太太应了一声,便起身往外头去了。
“薛姑娘做的?事,令老婆子实?在难以启齿,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出了,老婆子也只能照实说了。”府里?隔三差五就有糟心事发生?,董老太太简直心累的不行,她冷冷道,“今儿个午后,琏哥儿媳妇和琦哥儿媳妇去云香阁看薛姑娘,不想,却撞到她和琏哥儿滚在一张床上……”
董老太太只说了个开头,薛太太就放声尖叫起来:“这不可能!”
薛老太太和薛老爷也是神色剧变,目光寒针一般直刺薛玉湖。
薛玉湖受不住祖母和父亲的?异样眼神,便将脑袋一垂,死死拱在亲娘的?怀里?,仿佛这般藏着,就能躲避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是假的?不成?”林银屏这个证人可不是白当的?。
薛太太心情大乱,神色慌张的?辩解道:“我闺女一直清清白白,品行端方,怎么可能自甘下贱,与人无媒苟且,这一定是栽赃陷害,对,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闺女!”
“栽赃陷害?哈,可别笑死人了,她薛玉湖算哪根葱呀,值得谁去栽赃陷害?”林银屏吐出两片瓜子皮,毫不掩饰的?嗤笑一声。
薛太太环视屋内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薛兰馨身上,状若疯妇般质问道:“薛兰馨,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陷害玉湖?我虽是后娘,却也待你不薄呀,你怎么这么狠心,她可是你亲妹妹啊……”
“薛太太,说话可要讲证据。”
林银屏又摸了一粒胖瓜子,悠哉悠哉的?往嘴里塞:“薛姑娘是我嫂子诓骗来董家的?么?薛姑娘崴了脚,留在董家养伤,是不是你也同意了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嫂子真想陷害薛姑娘,她干嘛不随便找一个小厮,去污了薛姑娘的?清白,反倒叫自己的?丈夫亲自上阵?再说了,她一个柔弱女子,支使的?了董永琏一个大男人么?”
再次吐出两片瓜子皮,林银屏大翻白眼道:“薛太太,你就别自欺欺人了,你有诬陷旁人的功夫,怎么不亲自问一问服侍薛姑娘的?丫头,也好搞清楚,薛姑娘到底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呀。”
“都好哥哥、小心肝儿的叫上了,叫我说,两人肯定是自愿的。”林银屏又爆出一个惊天大料。
一听这话,身形本就摇摇欲坠的?薛老太太,差点直接昏过去,她哆哆嗦嗦指着?薛玉湖,哑声问道:“玉湖,这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