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外头心柳忙完了手头上的事了,见主子沐浴花费的时辰过久,一时不放心便特意过来瞧瞧,见思柳正在伺候主子换衣裳,心柳唤了外头的小丫头将里头收拾了,自个随手拿着屏风上的披风过去搭把手。
一边伺候着,一边道着:“小姐,府里事宜皆已办妥了,您可以先行歇息了。”
苏媚初冲着二人道着:“好了,你?们两个今日也辛苦了,快去歇着吧,今儿个不?用守夜了。”只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冲着心柳吩咐道:“你?明早备几?样金贵些的首饰找个体面些的妆匣子装好,明日带着随着我一同前往老夫人那里问好。”
心柳听了不?由有些疑惑,与老夫人问好是每日必做的的事情,只缘何还要备些首饰呢,是要送什么人么?心柳心中虽有疑惑,却深知小姐行事自有她的道理,一时恭敬称是,心柳思柳二人伺候苏媚初歇下了。
府里最后一抹灯落下了,一夜无事。
却说到了第二日一大早,苏媚初便早早的起了,待收拾整理妥当了,便欲前往世安苑给老夫人请安,她每日准时准点的前去,一日未曾落下。
只临走前将昨日命心柳准备的首饰拿来瞧了瞧,见妆匣子里装了整整齐齐的一套芙蓉金簪,一套共有四支一模一样的,乃是扬州有名的首饰铺子里打的,金贵华丽,此刻正静静地在里头躺着呢,旁边还一对金围鬓,一对玛瑙绿石坠子。
苏媚初见了,点了点头,想了想,只一时将手腕上那对白玉八仙纹手镯摘了放里头,这才?将妆匣子合上了,只吩咐心柳将首饰一并带上,一时往老夫人院里去了。
这日前往,却见老夫人屋子里竟然早已经坐满了人了,只见大嫂谢氏携着幼女三姑娘沈雅孜早早的便到了,只瞧见谢氏穿戴端庄贵气,端坐在一侧,正笑看着旁人说话逗趣呢。
苏氏顺了望了过去,见有个生得窈窕纤瘦的女孩正歪着身子坐在软塌上窝在老夫人跟前亲热的逗着趣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逗得老夫人呵呵大笑,嘴里笑骂道:“你?这个小猴皮,就你嘴皮子利索,也不?瞧瞧这儿坐了这么些人,可别让尹家姨姥姥笑话了,丢脸都丢到暨州去了···”
只见那女孩儿娇笑着挽着老夫人道着:“尹家姨姥姥又不是外人了,姨奶奶必不?会嫌弃的。”
一时小女儿撒娇的娇态惹得众人皆是会心的笑了起来。
尹老太太亦是笑呵呵的看着三姑娘道:“可不,都是一家子亲戚,咱们自然不说两家话,放心,姨奶奶疼爱还来不及了怎会嫌弃呢!”
这女孩儿便是大房沈衝兆与谢氏的幼女三姑娘沈雅孜了,只见她十六七岁上下,生得窈窕纤瘦,身姿婉约,却长了一张圆润的鹅蛋脸,只见眉目明亮,笑起来两眼弯弯的,嘴角一边若隐若现出有一颗米粒大的梨涡,甚是娇憨可爱。
三姑娘出自大房,又是嫡出,身份自是金贵异常,打小娇养长大的,更难能可贵的便是其才情出众,在整个京城也早已芳名在外了,便是连宫里的贵妃娘娘对她亦是喜爱得紧,传言贵妃娘娘早早便相中了她,欲将她配给贤名在外的九皇子呢。
又瞧见屋子里另外一头说话的那位,见是一位一头黑灰相间发色的老太太,瞧着约莫五六十岁上下,比老夫人年减几岁,只见穿了一身富贵花开图案的翔紫色褂子,外头还套了一件比甲禙,头上帮着块绣有牡丹图案的抹额,皮肤略有些偏黑黄,眼睛有些小,眯成了一道线了,却是噙着精光,精神奕奕的模样。身旁还站着一位十七八岁左右的妙龄少女。
原来此人便是老夫人娘家的庶出表妹尹姨姥姥,旁边那名少女依着年龄瞧着合该是她的孙儿辈分,此却不是,乃是她的女儿尹芙儿,还是庶出的女儿,只因其姨娘生下她后便因难产去世了,虽不是出自自个肚子里,小姑娘却一直由着在嫡母抚养跟在尹老太太跟前长大的,自有着母女情分。
按理说,这尹老太太乃是老夫人的娘家表妹,还是个庶出的,算得上是远亲了,两家已经许多年没有来往,远没有到达此般亲近的地步才?是。只不知为何,见老夫人对尹家这房亲戚格外的亲厚,宴席散后,还特意将这房亲戚长久的留下住了下来。
大家见老夫人对其格外亲厚,便也随着奉为上宾。
众人谈笑间,便见苏媚初浅笑着走进来了,一时,屋子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