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吵的话出去吵。”郎世轩开口了,他声音淡漠的说道:“不要在越哥儿的面前吵。”此话一落,屋子里?其余三个人的面色果然?都是一变。
孩子马上都要不行了,而他们这些大人却在这里?撕个没完……
郎世焱闻言心里?更是痛苦,他指责邹心雨不配做母亲,可是他自己又何尝配做一个父亲呢?
半刻钟后,郎世轩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令人惋惜的是,越哥始终都没有醒来过一次。
“太医说……”回?到家,知道他已经?去过隔壁的李纯意面露悲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太医说,越哥儿自己并没有什么求生的意志。那孩子……那孩子似乎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郎世轩并没有把自己刚刚听?到的“小秘密”告诉给妻子的意思。
纯意心地?善良,若是知道“真相”难免会觉得越哥儿的死和她自己有关,朗世轩可不希望妻子的心灵上背负起?这样的枷锁。
“你最好仔细问?问?,她是不是还做过别的。”兄长临走时,在耳边留下的冰冷话语瞬间?让郎世焱打了个寒颤,于是,他凶狠的把百叶从地?上拽了起?来。
“姑娘救我,姑娘救我!”百叶拼命地?呼叫着。
邹心雨面色大变,扑过来想要阻止,然?而却被郎世焱一脚踹在肩膀上,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他把百叶带到了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而后愤怒地?质问?道:“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告诉我,除了故意让越哥儿早产外,她还做过什么?”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百叶哭的上接不接下气,一副忠心耿耿绝不肯透漏半点的忠仆模样。
“你若再不说。”郎世焱虎目圆睁,恶狠狠地?说道:“我就将康哥儿远远送走,叫你这辈子都再也看?不见他。”似乎是被这种残忍的难以忍受的“威胁”给吓住了一般,百叶震惊之后脸上果然?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说!”郎世焱发出了一声暴呵。
于是——
百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说,我什么都说。”百叶哭泣而又无助地?说道:“当年,当年白姨娘之所以会小产……其、其实与?夫人有关。”
郎世焱眼?前骤然?一黑,整个人都跟着晃了三晃,然?而这还不算完。
“还有康哥儿中毒的事情,其实下手的不是白姨娘,是、是……是我自己。”
什么!!!!!
朗世焱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当初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的,然?而那糕点是白云晗亲自送给康哥的,中间?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这才证据确凿的。但?现在百叶却告诉她,那腐姜汁不是云晗下的而是她自己下的。
“康哥儿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能?下的去这样的手!!!”郎世焱一个耳光甩在百叶的面颊上大骂道:“你这个毒妇!!”
百叶裂开的嘴角立刻流出一抹鲜血来,她惨笑地?说道:“四爷,我没有办法啊,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啊。就如?同您说得那样,康哥儿是我的亲生儿子啊,我这个做娘的怎么会对他下这样的毒手,是……是夫人她……她对我是百般的威胁啊,她说若是我不听?她的话,以后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她还说我是她的奴才,连身契都握在她的手里?,我若是不从她转手就要将我卖掉,所以……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了啊……”
百叶哭的凄厉,把一个软弱无辜,却又饱受□□威胁的柔弱样子演绎的是淋漓尽致。
而此时此刻,郎世焱的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的被泯灭掉。
童年时懵懂的喜爱,少年时苦涩的暗恋……那永远纤细纯洁柔弱的少女……把最美好的向往,从此再不复存在。
“啊啊啊啊啊啊——————————————”郎世焱跪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拽住自己的头皮发出了充满痛苦的吼叫之声。
这个夜晚,李纯意也好郎世轩也好都没怎么休息好,直到天色刚刚明亮起?来的时候,李纯意方才微微眯了一会儿,然?而就在不久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外门响起?。
本就睡的不甚踏实的李纯意立刻睁开了眼?睛。
果不其然?,只听?下一秒,门外响起?了一道通禀声,他说道:“二爷,夫人……越少爷,刚刚去了……”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李纯意仍是没有忍住的留下了一行眼?泪,她用手抓起?被子然?后蒙在了自己的脑袋上。郎世轩什么都没说,他只是侧过身,连人带被子的一块将它们搂在了怀里?,并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
越哥儿的葬礼,举行的还算顺利,李纯意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下葬那天他躺在棺椁中的样子,真的很瘦弱,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似乎有一丝丝的安详,亲朋好友们都哭了,特别是胜二嫂子哭的尤其谁伤心,大概她也是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早亡的女儿吧!
两个孩子都属于突然?性的意外死亡。
真的,非常的令人难以接受。
“娘,我想把这个放在那里?面,行吗?”不知道什么时候,秀秀手里?竟拎着只小巧的纸鸳走了过来,然?后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中他很难过的说道:“有一次我们几?个集体在院子里?放纸鸳,越堂哥恰巧路过……他,看?起?来挺想加入的样子。”
然?而仅仅在一分钟之后,他就被邹心雨给叫走了。
“那个时候,我要是主动?邀请堂哥一起?玩就好了。”秀秀低着头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