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娘,我可没听过你家啥时候培育番薯苗了,那你家田里栽植的这些是从哪里弄来的?”蝉衣问道。
春子娘看着游霓手里的番薯苗和蝉衣胳膊上挎着那一筐,仍然不改口,“我从镇上买的苗,咋了?”
“是吗?别说整个清水镇,就是整个长平县,这个品种的番薯苗只有我家有。你从镇上的哪个人手里买的?”游霓问道。
“我……”春子娘一时语噻。
游霓指了指番薯苗的根须位置,看到这里了吗?这就是我的记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里长在这里,除了咱们四个,没有别人。如果你承认,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把我的番薯苗还回来就行。”
春子娘想了想,撇撇嘴,不再试图抢番薯苗了,坐在炕沿上,没好气地说道,“游霓,我不就是拿了你几棵番薯苗吗?这能值几个钱?你这大半年赚了那么多钱,还这么小气巴拉的。”
“没办法,我这个人有个特点,有仇必报。”游霓冷笑道。
“呸!说的挺像那么回事似的,你不就是有几两银子,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么?咱们邻里乡亲这么多年,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按理来说,你还得叫我一声婶子,可你从进里长家见到我到现在,一口一个春子娘。就你这种没教养没礼貌没德行的丫头,能干什么好事?”春子娘说道。
“我是什么人我自己清楚,你跟你儿子是什么人,你们自己也很清楚。”游霓说道。
“咋?我偷你几棵苗,你还想去衙门告我啊?你去告啊,我看县太爷接不接你这案子!”春子娘翻着白眼。
游霓笑道,“几棵苗确实不算什么,但是我可以让十里八村,整个清水镇都知道你们家都是什么人,给别人打短工还偷东西,试问谁会花钱请手脚不干净的人给自己干活?”
“吹吧!还让十里八村,整个清水镇都知道我是啥人,你有这个本事?”春子娘不屑地撇嘴。
“不信就试试看。”游霓说完转身走了。
蝉衣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赶紧跟了出去。
春子娘坐在炕沿,看里长已经呼呼大睡,哎哟一声,又哭了起来。
里长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咦?侄媳妇,你还没走啊?”
“里长啊,游家丫头太欺负人了,你可不能不管啊!”春子娘哭嚎道。
里长叹了一声:“那你是不是偷人家的番薯苗了?”
春子娘不答话,哭的更大声了。
“春子是不是想轻薄那丫头?否则人家平白无故,干嘛打他?虽然那丫头性格强势,可也从来没听说她主动招惹谁的。春子娘,回去告诉你儿子,别惹人家。”里长此时闭着眼睛,可是话却多了起来。
春子娘诧异,“里长,你竟然帮着那丫头说话!你忘了她当初给咱们游家村带来的麻烦吗?”
“我记得,咋不记得,去年你儿子要说媒,碰巧那丫头卖番薯干给怡红院,那媒婆梅二姑一听说这事,竟然大发雷霆,说啥也不帮咱们游家村说媒了,还要她那些同行也别来。到现在快一年了,村子里一家喜事都没有过。”里长闭着眼睛说道。
“可不是?里长,你可不能不管了。”春子娘说道。
“管?咋管?”里长费力地挑起眼皮,懒懒地说道,“春子娘,回去该干嘛干嘛吧。我老了,动不了了,说不定明天就两腿一蹬了。以后没啥大事别过来吵我。”
“里长,你这是啥意思,你咋能不管呢?”春子娘没想到里长这番做派,登时火大。
里长不想再跟她聊下去了,他已经很累了,把孙子喊来,让他送走了春子娘。
游霓带着蝉衣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