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云出岫就屈服在香菜看死人一样的目光里……
不久,他听话地离开了屋子,甚至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那把木剑就静静地捏在阴影中的人手里,云出岫其实很惜命,不然三年前也不会直接选择从盛京逃走。
她知道这会儿不清楚状况,等待对方先开口说话才是最保险的。
奈何这次敢走出丰城,那把桃木剑是她所有的倚仗,她死死盯着那阙白色的袍脚,犹豫了一下,先开了口。
“小女子乃是丰城吴家的人。”她尽量想让自己的语调显得自然些,伸手指了指那桃木剑:“那个……能还我吗?”
“吴家?”年轻公子轻笑出声。
云出岫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吴家虽说前几代曾出过厉害的方士,不然也不会留下那些除祟的术法和东西,但现在到底是没落了。
眼下的情况也只是病急乱投医,略提一提,说不定眼前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公子哥儿能留她一命。
身影动了,那人从罗汉床上起身,单手提着桃木剑缓缓走出了阴影。
云出岫抬眸去看,却愣了一刹。
少年一袭月白色袍服,似冬日霜雪却不掩贵气,瘦削的脸颊上,眸子漆黑,唇色嫣红,美得惊心动魄。
本就是介于少年与少女间的阴柔面容,眉宇间缀着的柔弱病色又为他平添了几许风姿。
分明是男子,却在四目相对之际,让她有种我见犹怜的错觉。
少年微笑着抬手捏住了桃木剑另一端,下一秒,只听“咔嚓”声响,好好的木剑直接就折断了。
云出岫嘴唇抿得发白,手心也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