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脚步一顿,转过?头问:“怎么?”
却见?秦温纶急匆匆走过?来?,面色沉凝,视线投向?外侧:“你先?等下再走。”
面具人轻轻一笑,展扇掩面:“怎么?你难道是看上我?了?还想留我?多说些话?”
秦温纶毫不怜惜地投以嫌弃的眼神:“外面有人。”
“有人怎么?除了那位门主,你可是这里最大的,还有谁敢对你指指点……”话没说完,他眉头一挑,顿了下来?,过?了片刻,沉声,“门主?”
秦温纶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而面具人笑意更甚:“我?可是第一次见?,你们魔教做坏事,还要?瞒着门主的,怎么?难道你们门主一心向?善,打算从良?那不如来?我?们门派,我?也给你个护法做做?”
然而话刚说完,方才那根笔再次抵在了他的脖子间。
秦温纶面无表情,眼神冷冷地看着他:“想死,我?从不吝啬。”
面具人动?作一顿,尴尬地笑了两声:“我?也不过?开?开?玩笑,谁不知道秦护法对门主一往情深,我?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的,恕罪,恕罪啦。”
秦温纶眼眸半垂,像是认同了他的话。
面具人心口一松,移开?目光看向?外侧:“可你们门主还在外面,这里可没有暗道小门,你要?怎么……”
这时突然感觉虎口一痛,他刚咬完最后一个“么”字,音调猛地拔高,扭头看去时,却见?手掌被劈了一半,从虎口直接斜切开?去,他顿时痛得脸都皱了起?来?,连忙往旁边侧开?几步,快速在手上穴道点了几下,勉强止住血,转而怒问他:“你发什么疯!”
秦温纶不紧不慢;“光是说说,怕你不长记性,小小惩罚一下,省得日后你再见?了她,还这么口无遮拦。”
面具人怒看着他,心中发狠,然而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面具人今日只得把这口血往肚子里吞。
又见?秦温纶手里拿着他半个手掌,稍稍一动?,上面的皮肉就迅速地剥离开?去,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那是缠满了红线。
“你,你别动?,把它?给我?!”
“哦?”秦温纶饶有兴趣地看向?他。
“我?答应你,以后不再说这事,你把我?手掌还给我?!”
以他门内秘术,尚且还能救这断掌,若是再迟些,断掌就接不回来?了!
秦温纶有意要?给他一个教训,便故意拖长了音:“想让我?还给你,也行,此后你不可再提此事,也不可再冒犯我?门主,否则……”
一边说着,他暗暗用指甲切开?指腹,往手掌上的切口滴抹过?去。
面具人急忙点头:“我?同意!我?同意还不行么!”
“自然是可。”秦温纶收回目光,看向?外头,顿了顿,抬手随意地将他的手掌丢过?去,面具人急忙接过?,匆忙地将手掌接回,接着在身上撕下一道长条,简单地固定住。
秦温纶垂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动?,仿佛有条红线缠在他的指尖上,随着他的动?作,飞向?了外头某间房间。
初久在外面听了半天的墙根,只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声音,知道里面除了秦温纶之?外还有一个人,然而更仔细的声音,因为?双重房门隔音稍强,她无法听到更为?详细一些的内容,而禁制就在跟前?,她若是不想惊动?里面的人,只得在这远远地听着。
只是不曾发现,因为?有其他人经过?的缘故,初久的行径早就被秦温纶发现了。
初久在外面等了片刻,除了方才突然的一声尖呼之?外,再没有了其他的声音,正在她好奇着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唤。
初久转过?身去,见?那人正是方才自己帮忙盖了被子的魔教弟子。
“门主怎么在这里?”那弟子方才起?来?,身上发热未退,脸色浮着异常的红晕,脚步虚浮,光是站着就有些昏昏欲倒。
初久皱了下眉头,问:“我?只是随便走走,倒是你,不是生病了么?不好好在床上待着,怎么在这里?”
“今天……咳咳,轮属下值休,咳咳。”没说两个字,他便已经激动?地咳了起?来?,越想要?压下去,谁知道咳得越发厉害,直咳得腰都弯了下去,喉咙也一阵一阵的疼,初久连忙扶起?他,一只手去顺他的背,然而手掌刚碰到他的后背,就察觉到他后背上一片湿润。
想来?应该是汗吧,所以初久并没有察觉,只是扶着他快速回到房间内,拉着他在床上躺下,然后转身去拿毛巾,这时手一抬,才瞧见?手掌上满手心的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