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下官之前听说姜大人准备进军煤油行业?”
“不敢,不敢!”
“啥不敢的,这门生意挖油井能做。但是有些石炭矿也产黑油,用我给延安府的法子,一样能提炼出点灯用的煤油。只是石炭矿不是每个都产黑油,而且还是伴生,产量不多。”
“果真?”
“这能有假?要是姜大人信不过下官,这本钱下官出了,亏了算下官的。”
“这怎么好意思?”
……
“邢尚书到!”
“林尚书到!”
姜旭和李逵站起来,官场的体面总该要维持一下。虽说他刚刚做了个叛徒,但不妨碍他迷惑一下邢恕。
“哼!”
“哼!”
邢恕和林希到场之后,气场要比姜旭大得多。
这可以理解,邢恕这货肚子里的墨水,绝对是大宋文官之中第一流的人物。而且口才极好,皇帝很喜欢和邢恕闲聊。
靠着这份圣眷,邢恕也有了不该有的奢望。
当然,在此之前,先报仇。李逵这厮不管不顾将他大舅子给祸害了,要是平日也就算了。他都已经给赵挺之铺好路,准备过年就运作赵挺之入主御史台。即便刘安世没法搞下去,但大宋的官职可以有个知台谏,分掉一半刘安世的权力也是一样的。等赵挺之架空了刘安世,都是一样的。
到时候,他和大舅子一起,也有了帮手,也该为他做副相发力了。
可这一切,都让李逵给祸害了。他老婆听说弟弟被李逵祸害去了宣州当通判,和邢恕吵了好几天。明明说好是升官,为何变成了贬谪。
至于林希?
章惇看向林希的目光很复杂,不过他目光越过了林希,对邢恕道:“张商英攀污李逵,和叔你也参与了?”
邢恕面对章惇,还是有点战战兢兢。躬身道:“章相,何以如此说?”
“嗯——”
章惇已经知道了邢恕为何针对李逵的原因,问的心思也没有了,摆手道:“既然不知,你先回去吧?”
要是继续盘问,邢恕早就想好了对策。可是章惇突然间不问了,这让他心中惶恐了起来,连离开都不敢了。
“章相,不知此时下官可否旁听?”
章惇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邢恕,冷哼道:“既然不知道,就没必要听了。索封,送刑尚书出皇城。”
邢恕心里心急火燎的,就是不知道为何才半天的功夫,一下子就变成了如此模样。到底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至于问索封?
别想了,索封如今的有钱的很,属于官场的狗大户。只要李逵对青唐城的影响力继续下去,他的财富还会以让人羡慕的速度增加。河湟之地有挣钱的机会,李逵一定会带上索封。
当然,他俩在官场的名声都不好。
但却不能忽视,他们两人的利益已经捆绑在了一起。
章惇和林希的对话,李逵和姜旭竟然被赶出来了。所以,李逵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听到了章惇似乎因为愤怒而摔了个茶碗。
良久,李逵被带进了正堂,章惇一脸疲倦,对李逵问道:“此时老夫给你摆平,你就不要继续问了。”
“不行,我总不能不冤不白的让人陷害吧?”李逵怎么肯答应,他是个直性子,真要是连仇人为何恨他都不知道,他怕今晚上他忍不住跑到林希家里去,然后在他老人家敦伦完大礼之后,李逵突兀地出现在老头背后,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真要是这样的话,恐怕事闹得更大。
章惇没好气道:“你以为占理了,我问你延安府的时候你是否纳妾了?”
“是啊!”
“苦主被你发配了?”
“对啊!”
“这算不算霸占民女?”
“不算!”
章惇看着李逵,终于被气乐了。可李逵不乐意了,他站在堂前,掷地有声道:“这事我不怕出门说,反正都让人挑破了,干脆去大理寺,刑部,随便那个地方说都行。非得说开了,要不然,以后再有人用这事陷害我,我岂不是冤死?”
章惇无语地看向了林希,冷着脸道:“这可是你自找的,你可知道一旦做成了铁案,你这兵统局可要便宜了别人?”
“信,但下官立得直,做的正,我有何惧?可是背后陷害这事,下官可忍不了。”说完,李逵目光玩味的看向了林希。
林希也是久居高位的高官,尤其是他刚刚主持过科举。按照大宋的官场潜规则,他要升官了。
他能忍受被李逵威胁?
林希指着李逵怒道:“登州李家船厂的李大郎是否是你兄长?”
“是啊!”李逵不解,李大郎竟然上天得罪了堂堂二品大员,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连李逵都好奇,李大郎不过是个船厂的船东,他怎么做到让堂堂礼部尚书记恨的?
林希恶狠狠地咬牙道:“去年你兄长派人来我林氏福州船厂挖人,也就算了。而前几天,你兄长竟然还来挖人,我家船厂都让你兄长给挖黄了,你可知?福州那么多船厂,为何不挖别家的,专门挖我林家船厂的人?”
李逵有点后悔,他不该问的。要是不问,该多好。或者让章授,章三爷去问他爹,多半也能问出来。可现在,情况有点尴尬,李逵舔了舔嘴唇无辜道:“或许你家的工匠手艺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