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受伤的人,受伤严重的,被紧急送到医院急救。
受伤不重的,就留下来简单治疗。
苏南栀在刚才过?程中受到的是轻伤。
在李景看来,他甚至都不算受伤。毕竟只是单纯擦破了点皮,哪个男人身上没有几道小伤口?
管家给李景上完了药,温柔看着苏扬花。
“夫人需要上一下药吗?”
苏南栀怕疼:“疼吗?”
管家大概没想到苏扬花会这么问——全天下大男人找不出比他娇气的。
管家说:“……不怎么疼的。”
李景在旁边皱眉,眉宇间带着几分打量:“就这点疼,你还受不了了?”
他隐约间记得,刚才苏扬花被颓丧在地上的时候,似乎是哭了。
难不成因?为这点擦伤,还哭了不成?
天底下能有这么娇气的人?
更何况李景多少知道一些苏扬花以前的事情。
苏扬花从小生活在贫民?窟里,出苦耐劳都不在话下,以前他一个人需要养整个家,每天兼职几份工作都是日常。
有时候李景都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着跟他身躯完全不同的坚韧,像一株野草。
很久之前,苏扬花有一次被人堵在小巷子里,跟人血拼,头都破了。
但李景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哭。
而就在刚才,不过?是因为一点小小的擦伤,他就哭了。
此时。
苏南栀皱着一张小脸,让管家给自己上药。
周围还有一些受伤的人,发出阵阵呻-吟,家里仆人也就那么多,这会儿根本忙不过?来。
李六也受伤了,似乎还不轻,但他坚持没去医院。
此时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水。
“管家,你要不先过?来给李六把血止一下?”旁边亲戚提议。
管家有些犯难,李景把碘酒跟药接了过?来,说:“这点小伤,交给我吧,你去帮小六子看一下。”
李景都这么说了,管家只好去给李六止血。
这边就剩下李景跟苏扬花两人。
李景让苏扬花把手心摊开。
纤细白皙的手掌,乖巧张开后放在自己面前。
细小擦伤布满手掌,看上去倒有几分触目惊心。
李景伸手,将对方手腕抓住。
苏南栀低低垂着眸,不看他,也不看自己的伤口,像是在忍耐一样。
李景心里暗道,这人娇气。
说出来的话倒是有几分嘲讽之意。
“怎么,嫁入豪门反而娇气不少。”
苏南栀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可怜巴巴解释道:“我、我只是怕疼。你轻一点哦~”
李景眼中瞳色更深。
他看不懂眼前这个人。
这会儿不继续艹之前风-骚人设?
还是拿准了他不吃那套,所以换了种方式?
“呵,娇气!”李景手上的劲儿有点重。
在听到苏扬花说自己怕疼以后,反而带着惩罚的性质,将手里的碘酒重重一压。
苏南栀本就特别怕疼。
现在被碘酒重重一压,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在一瞬间,苏南栀甚至觉得自己要死了。
眼泪跟汗水几乎是一瞬间沾湿了皮肤。
李景吓了一大跳。
手上压着对方柔软的手掌,立刻松开。
眼前人无声哭着,不要钱的眼泪几乎是哗啦啦往下掉。
李景见过?很多人哭泣,但他从来不知道,有人一哭,他心口就跟着发疼。
李景很烦躁:“别哭了!”
苏南栀没有声音的哭泣。
沾湿的睫毛又密又长,轻轻颤抖的时候,眼泪像是珍珠串子一样落下来,一颗颗泅进暗红色的衣料里。
那块蔷薇花色,颜色更深。
过?了几秒,苏南栀才轻轻咬着唇瓣,带着哭腔轻声责备对方。
“你弄疼我了,你、你怎么这样啊?”
低低的调子,像林间穿梭的、初生的小鹿,每一个音都那样肆意,用柔软的蹄子轻踩他的额头。
李景心脏重重一跳。
压力泵一样的机器将滚烫的、装载着心动的血液送到身体?每一处,让冰冷的李景,也变成了一个滚烫的,快要肆意燃烧的人。
李景一眨不眨盯着他,良久才无奈的握住他的手掌,放到嘴边,替他吹了吹。
“痛痛飞,吹了就不疼了。”
李景这辈子没对谁闻声细软过,不具备经验。
他唯独记得母亲给儿子吹伤口,就是这么哄人的。
吹了两三下,苏扬花果然不再哭了。
他眼尾挂着一道红润的水色,却丝毫没有狼狈,反而像是淋过?雨的蔷薇花,从头到尾都带着一种娇气跟灿烂。
李景幽幽道:“太娇气了,要命。”
真?要命。
【今晚镜花cp的糖,我可以抠一整晚!!】
【呜呜呜,小羊咩一哭麻麻就好心疼!!】
【小羊咩不哭,麻麻给你吹吹!!】
·
一夜狼狈。
后头唢呐跟哭丧的人,说什么也不干了。
后半夜十分安静,没在发生事情。
苏南栀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小红帽”日常负责他的穿衣打扮,今天给他倒腾了一件小马甲,腰上挂着毕加索画作般的点缀,看不出是个什么。
他下楼吃饭的时候,其他人正在讨论关于“李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