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躺在一?张床上,曲夏月潜意识里还是认为贺章年清心寡欲得很,实在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显示他的情绪有什么?变化,可?是刚才——
贺章年活到这么?大,自然有过生理需求,但那完全是出自男人的结构上,不得不排解而已。
不像此刻的他——
完完全全是出于对一?个女人的渴望。
贺章年本是没打算在今晚就跟她发?生点什么?,进展太快她紧张,他自己也不适应。
可?是真躺在一?张床上,事情就完全脱离了原来的轨迹。
她对他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曲夏月沉吟了几许,又做了主动的一?方:“你要?做吗?”
贺章年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虽然房间漆黑,他的目光还是定定地盯着她。
她还真是坦然到令他想生气啊,这口吻听着就像想尽快还清债务。
曲夏月看不清贺章年的神色,可?直觉他现在的情绪不怎么?对头?,难道他喜欢矫揉造作的类型?
她又说道:“忍着不舒服吧?”
贺章年:“闭嘴。”
不说就不说,她还乐意闭嘴呢。
曲夏月的逆反心理也上来了。
贺章年一?向引以为豪的自控能力在此刻好像失了效,一?点点疲软的迹象都没有。
曲夏月有些幸灾乐祸了。
活该。你就忍着吧。
忽然静谧的房间响起了贺章年低沉的声音:“你笑什么??”
曲夏月:“我没笑啊。”
除非他的眼睛有夜视功能,不知道乌漆抹黑的房间能看见什么?才怪。
贺章年:“我感觉到你的面部动静了。”
曲夏月这才察觉到他的手指还捏着她的下巴呢,这人是不是敏锐得过于可?怕了啊?
曲夏月:“可?能是你的错觉。”
“呵。”
“我真的不是笑。”曲夏月继续替自己辩解。
贺章年忽地翻身置于她的上方,灼热的呼吸随着他的靠近洒落在她的肌肤上。
因为位置的翻转,曲夏月顿时紧张得心跳加速。
贺章年不疾不徐地开口:“心跳慢点。”
曲夏月条件反射地按住自己的胸口,贺章年低笑一?声。
曲夏月语气愠怒:“你笑什么??”
“笑你虚张声势。”
曲夏月:“……”不虚张声势能如何?
贺章年的指腹流连在曲夏月柔软的嘴唇上,她的呼吸因为这个动作而紊乱了些许。
很快她的双唇被含住了,陌生的滋味让她双眸圆睁,十指僵硬绷紧。
而显然贺章年也没有丰富的经验支撑,动作无比生涩。
可?男人似乎都有无师自通的本领,没一?会儿,他就渐渐掌握住了技巧。
等到两人的嘴唇分开,贺章年的气息也明显乱了,他向来觉得男女之间用这种口水交流的方式很脏,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沉溺其中。
他轻轻地摩挲着曲夏月柔嫩的脸颊,嗓音彻底喑哑了:“夏月。”
仿佛情人间的呢喃般,曲夏月下意识地回了句:“章年。”
这两个字彻底扯掉了贺章年那根紧绷的神经线。
深夜的房间里,不再那般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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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中透进来,倾泻在地面上。
大床中央,是两道紧紧相拥的身影。
贺章年的生物?钟让他准时醒过来,睁开眼睛便看见了曲夏月恬静的睡眼。
她的眼角还残留着干涸的泪痕,脖颈跟锁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青紫斑斓,落魄却美丽,令人怜惜得移不开视线。
他并不急着起床,而是拨开曲夏月脸颊旁的碎发?,细细地端详着她。
昨晚的体验想起来还让人食髓知味,晨起的男人本身就有些冲动,这一?想更是血脉贲张。
贺章年不禁有些失笑,昨天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么?一?面。
曲夏月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贺章年那张英俊的脸庞。
虽然经过一?夜,下巴处多了一?丝青涩胡渣,但完全无损他的相貌。
混沌的大脑经过几分钟的解析,她蓦地想起了昨晚的画面,瓷白干净的脸蛋瞬间红透了。
黑暗就像一?条遮羞布,能掩盖大半部分事实,可?是现在——
这条遮羞布没有了,将一?切都暴露在人前?。
曲夏月想将整颗脑袋都埋进被窝里,结果动了下,又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她这下子是全身都绯红不已了。
贺章年的心情很好,漫不经心地开口:“羞什么??昨晚的主动呢?”
“随着黑暗流走?了。”曲夏月瓮声瓮气地回。
“看来我还得打造个暗黑房间。”
曲夏月:“不必。不好这口。”
贺章年倾身吻了吻她的唇,“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让人送早餐过来。”
曲夏月没反对。
等贺章年出了房间,曲夏月立刻弹跳起来,结果使用过度的腰腿差点没要?她的命。
她一?眼看过去,就看见了地面上的狼藉,她按了按太阳穴,始终还有些不相信昨晚的疯狂。
贺章年穿着衣服跟脱了衣服相差也太远了吧?
衣冠禽兽这个词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吃早餐时,曲夏月能明显察觉贺章年看她的目光变了。
变得越发?直白起来。
曲夏月作为女性,脸皮终归比较薄,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能自在才怪,她愠怒道:“你看够没?”
不说还好,挑明了话,贺章年更加肆无忌惮地看她,他反手撑着脸庞,淡笑道:“没看够。”
“我告诉你,我透支了,得歇几天,你想也得憋着。”
贺章年:“我想什么?了?”
“初尝鱼|水|之欢的男人能想什么??”
“那你可?冤枉我了。我没这么?丧心病狂,知道你需要?时间适应。”
曲夏月垂眸掩饰自己的赧意,是不是说到这种话题,男人永远是厚脸皮的?
贺章年:“待会儿我去公司,顺道送你去医院。”
“你要?上班了?”曲夏月微愕道。
“嗯。有些事情必须得我亲自处理。”
“那你别过度操劳。”曲夏月很自然地嘱咐。
贺章年想了想,轻描淡写?地说道:“应该不会有昨晚操劳。”
曲夏月:“……当我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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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夏月到达医院的时候,曲嘉容已经完成了例行?的抽血检查,他随口说道:“姐,你今天来得这么?晚啊。”
曲夏月微微心虚,故作镇定地回道:“今天起晚了。”
“你要?多多休息,我这里有看护,不用你每天这么?赶。”
“我知道的。”
半年的时间,曲嘉容迟早会发?现她跟贺章年的关系,只不过现在并不是告诉他的最佳时期。
起码得瞒到他出院,等他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曲夏月:你现在是沉溺,以后就是不可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