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祈扫她一眼,将剩下的话不折不扣地说了出来:“我希望你能静下心想一想,每一次你遇到危急情况,想到的都是我,这代表什么情感,你要理清楚。”
上次实习生也跟他说了,谈昔在遇到电梯事故时,手机即将没电,差一点就拨通他的电话。而这次同样,她给他发了消息。
得是什么样的关系怎样的感情才值得她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
谈昔一遍一遍地说自己不喜欢他了,霍祈曾经相信过,也催眠过自己不要再喜欢她了。可是经历了这些事,他真的不信,倘若她真的无情,难道只是因为知道他仍旧对她有情,仅仅是利用?
谈昔这姑娘,万万做不出利用这种事。霍祈心知肚明。
“我以前还没有这么确定,”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问:“可我此刻非常确定,昔昔,你根本就没有忘记我。”
霍祈眸光犀利,视线灼热,直射到她心底。
谈昔的胸腔仿佛被人敲了一下,她脸色煞白地对上他的脸庞,那张成熟而英俊的脸。
一时无言。
仿佛说什么都是辩解。
上次被困电梯,她跟张晓鹏说因为离霍祈最近,才打给他,其实那时她心里很清楚是自己找了借口,但是背后的原因却也没深想。
今天再联系霍祈说的话,背后的原因就不言而喻了,只是她不敢去承认。
谈昔一直觉得自己很洒脱,可如果那个猜测是真的,那么她跟凡尘中普通的女孩又有什么分别呢?
也对,原本就没有分别,她谈昔凭什么。
他们距离很近,仿佛呼吸相闻。
然而谈昔一点都不排斥与他的亲密,甚至……昨晚还做了那样的梦。
她一点都不会觉得不舒服,只是会有羞赧的情绪在。
甚至还有一个念头飞速而过,假如是真的,她也不会介意。
她心甘情愿与他发生那样的亲密。
再想想那天韩鑫冬碰她的样子,她恨不得把胃里的食物都吐出来,整块皮肤都颤栗的感觉她不想再回忆。
其实韩鑫冬长得并不差,身材在男孩子中也算是不错的。
霍祈强吻她,她会气得扇他巴掌,可这事过去后在她心里留不下什么波澜。然而韩鑫冬仅仅凑近她,让她每每想起就恶心。
二者之间区别,足以管中窥豹。
谈昔闭上眼睛默了默,记忆汹涌而来。
她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霍祈深深凝视着她,不置可否,唇角动了动:“我留给你时间让你想清楚,我等你电话。”
霍祈将药膏留下,又抬眸看了一眼她的脚踝。
她身量很小,按理说脚踝不应该这么大,他眼神闪过一丝犹疑。
*
夜色微凉,风声飒飒,沁着淡淡的凉气,夜色仿佛在某个瞬间笼罩上来,周围蒙了一层薄薄的雾。
“温婉,你说如果一个女孩毫无保留地对一个男孩,不抗拒他的亲近,甚至将他当作自己最信任的人,这意味着什么?”
两人吃完饭,齐齐坐在沙发上追剧,可谈昔怎么都看不进去,心底有疑惑盘旋,到底将问题问出了口。
或许是问题的指向性太明确,谈昔基本没有隐藏,温婉愣了愣。
温婉定定看着她:“答案是什么你不清楚吗?”
谈昔笑意涩然,她不过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求证旁人罢了。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霍医生还有情吧?”
谈昔咬了咬下唇,其实她现在都搞不清自己了,她一方面觉得自己早就把霍祈忘掉了,另一方面又很清楚自己这几次下意识的反应意味着什么。
仅仅用“人其实是很矛盾的动物”来解释显得太过苍白。
“我自己都有点迷茫了。”
温婉板正她的身体。
她用很轻的语气说:“昔昔,很多事情都会过去的,就像你小时候的那个事情一样,你以前不是很在意吗?可是你前段时候就跟我说,其实这个现象很多女孩子都有,只是社会对女孩子太残忍了。”
她小时候无意间get了一个奇怪的动作,让她的身体陷入一种异样的快乐。
让她羞耻又敏感,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又改不掉,直到高二那年,她无意间才弄清楚。
她想不到自己竟然做着跟男孩子一样的事情。
那时候小,她大哭一场,第一反应是自己脏了。
知道了自己在做什么,她强制自己改掉了,这也使她的大腿根两侧肌肉有部分挛缩,留下了两个窝。
此后好多年过去,她终于将这件事看开了,其实很多人或多或少在成长的过程中都有过,只是她那时候太小了。
谈昔能够饶恕很多人,却不能饶恕自己。过去了很久很多,她渐渐宽宥了自己,可性格里敏感自卑的成分始终都没能去掉。
生活就像一个莫比乌斯环,循环往复,她终而找不到真正的自己。
“其实我现在就觉得那时候挺傻的,每个年龄段都有不同的烦恼吧。”谈昔的眼睛看向窗外,“我挺羡慕你的人生的,可以认识很多优秀的人,用自己的双手开拓事业。”
当初温婉跟她说想办一所很出名的大型机构时,她是有点不信的,可渐渐走过来,温婉已经给自己买了一套大房子。
温婉笑了:“昔昔,其实你也很优秀啊,光说你大胆转行这个事,我就超级佩服你了,不可否认,你的人生有局限在,可你已经在自己所能做的范围内,给了自己最多的选择机会了。”
“除了感情问题,你一直都没有考虑清楚。”
“我真的觉得你没有忘记霍医生,”温婉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其实……你不要怕遗传啦,又不是百分百的几率。”
“我想,霍医生也不会在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一个没有名字的读者灌溉的32瓶营养液
真的马上就追妻成功了,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