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温廷筠被?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探头?向墙壁上的大洞看去。
却见墙壁那头?的长公主府里,流素正带人在忙乎着什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墙壁是被?她带人弄坏的!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温廷筠对?墙壁那边正在忙乎的人高声怒道。
流素站在墙壁那边,对?他福了福,扬声回道:“侯爷,长公主说要在这边的墙壁上开一?扇门,走动起来比较方便!”
“什么?!”温廷筠不禁被?流素的话惊呆了,抬头?看了看墙壁上已经被?凿出的大洞,不由气结,一?撩衣袍,踩着一?堆瓦砾,从?墙壁上的大洞走到了长公主府里,高声问道:“长公主在哪?带我去见她!”
流素仿佛早有预料般,十分?爽快的应了一?声,对?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下人们高声说道:“你们继续弄吧,赶紧的,争取今天就弄完!”然后?转身,带着温廷筠,向长公主府里走去。
流素带着温廷筠去了花园里的暖阁,长公主正坐在暖阁里看书?,见流素带着温廷筠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你来啦!”
“你要在我府上的墙壁上开门,也要事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温廷筠见她这份风轻云淡的模样,心中不禁更加来气,扬声怒道。
“不就是开扇门吗?”长公主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道:“门开好了,你那边也可以上锁啊,其实跟墙壁也没什么不同,不用为这么点?小事去惊动你吧!”
温廷筠一?时间被?她的歪理弄得说不上话来,半响才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在我家墙壁上打了那么大一?个洞,还说不用惊动我?”
“哦,也对?,是我考虑不周了,那我请侯爷吃涮锅子赔罪如何?今天庄子上正好送了新杀的羊羔肉来!”长公主态度极好的开口认错,倒是让温廷筠没法再冲她发火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片刻后?反应了过来,无奈的开口问道:“既然两边都能上锁,那你还费那个劲,弄个门出了做什么?岂不是白费力?气?!”
“不会啊!就像今天这样,以后?我要是有事找你,或是你有事找我,就让下人们去通禀一?声,到时候,提前把这扇门打开,咱们不就不用再出府绕那么一?大圈了吗?”长公主一?副你怎么这都想不到的模样,理直气壮的开口回道。
温廷筠再次被?她的歪理弄得无语了,谁知?这时,曲笺却带着捧着铜锅和?各种食材的下人进来,开始布置晚膳。
说实话,温廷筠也确实是想吃火锅了,下雪天吃火锅,是最享受的事情,可是,火锅一?个人吃又没意思,他前两天下雪的时候,就想找谢星瀚一?起涮火锅的,可是也不知?道他最近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根本就不见人影,结果温廷筠也就没能吃上心心念念的涮火锅。
原本就因为簪墨的事情闹心的温廷筠,也不想回去一?个人郁闷,既然长公主这里已经准备好了锅子,那就在这吃呗,正好还能找人说说话,排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长公主不愧是公主,各色食材摆了满满一?桌,其中各种肉类就不提了,就连大夏朝冬天里少?有的青菜,都有不止一?种,看得人垂涎欲滴。
待下人们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后?,长公主便挥了挥手,让她们都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下她和?温廷筠两人,让温廷筠不知?不觉间放松了下来。
不一?时,铜锅里清凉的鸡汤,就已经开始翻滚了,长公主拿起桌上掐丝珐琅蜜釉的酒壶,给温廷筠面前的酒盅倒满,然后?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廷筠也不矫情,接过长公主手中的掐丝珐琅蜜釉的酒壶,也同样给她面前的酒盅倒满,两人举起各自?面前已经倒满了酒的酒盅,相视一?笑,仰头?一?饮而尽。
外面皑皑残雪,屋内热气腾腾,吃火锅不仅在于美味,更在于气氛,两人边聊边吃,时不时喝上一?盅小酒,竟觉得无比的舒服惬意。
“簪墨,你还记得吗?”温廷筠毕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现代男人,对?于内宅之事,实在不太了解和?擅长,簪墨这件事情,他有些拿不定主意,想听听长公主的看法,于是主动开口问道。
“记得,她怎么了?”长公主夹了一?块羔羊肉,放进铜锅里,扭头?看向温廷筠,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昨天晚上,徐景耀到我府上谈事儿,喝多了,结果簪墨她……她……”爬床这两字,温廷筠犹犹豫豫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来。
“结果簪墨她主动去爬了徐景耀的床?”谁知?长公主却是替他把话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温廷筠惊讶的看向长公主,失声问道。
“这种事情很?多,一?点?都不稀奇啊!况且……”长公主伸手把铜锅里已经变了色的羔羊肉,夹出来,放在了温廷筠的碗里,看着他,笑着说道:“之前去福建的路上,就能看出来她喜欢徐景耀了,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我怎么没看出来?”温廷筠闻言,却是挠了挠头?道。
“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明显,后?来你出事失踪以后?……”长公主说到这里,大约是又想起了那段痛苦的经历,语气有些伤感的接着缓缓说道:“大家都受了刺激,徐景耀大约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你的两个丫鬟都很?照顾,接触的多了,她才表现得越来越明显的了!”
“怪不得我没察觉!”温廷筠有些木然的夹起长公主放在他碗里的羔羊肉,味同嚼蜡的放进嘴里,咽下去后?,又接着说道:“可是,就算她是真的喜欢徐景耀,也不该这样去爬他的床啊!她这样,就算将来被?徐景耀收入房中,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啊!”
温廷筠还是不能理解簪墨的行为,不由叹道。
“徐景耀是去找你谈合伙做生意的事情吧!”长公主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是突然开口,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温廷筠再次惊讶的看向长公主,难道她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手?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很?难猜吗?”长公主见他那副惊讶的模样,不禁笑着摇了摇头?道:“簪墨之所以敢这样孤注一?掷的去爬徐景耀的床,一?定是因为徐景耀有求于你,她觉得就算徐景耀不喜欢她,不想把她收入房中,但是忌惮着有求于你这件事情,也必然会把她收入房中,而且冲着你的面子,还不得不给她应有的体面,而现在,很?可能要重开海禁,徐景耀除了要跟你合伙做买卖外,还有什么事情,会需要依仗于你?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温廷筠听完长公主的话,心中不禁有些羞愧,是他小瞧了长公主的智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忙伸手涮了片羔羊肉,夹到了长公主的碗中。
长公主愣了愣,随即眼含笑意的伸手,夹起碗里的那片羔羊肉,放进了口中,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可能是关心则乱,也可能是温廷筠原就不了解女人心中的那些弯弯绕,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他真是一?点?也没想过,簪墨竟然还有着这样的算计,此时被?长公主点?破,神色间不由黯淡了下来。
怪不得,自?己?总觉得簪墨这样不问后?果,孤注一?掷的行为,有些不通情理,而且簪墨她也不是个鲁莽愚笨之人,怎么会做出这样不顾后?果的事情来,原来她心中早就已经算计好了!
温廷筠仰头?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酒盅,叹了口气,有些黯然的开口说道:“可惜,她太不了解男人的心思了!”
“是啊!”长公主将口中的羔羊肉咽了下去,也幽幽的开口说道:“她不知?道,在男人的心目中,事业远比爱情要重要得多,她也不知?道,男人对?于自?己?不爱的人,能有多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