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有?适龄女儿的人家,可以想着能把女儿嫁进定远侯府来,没有适龄女儿的人家,却也不甘落后,陆陆续续通过各种?渠道?,送了美妾过来,想要在温廷筠身上分—?杯羹。
看着眼前这?些对自己暗送秋波的各色美女,要说一点想法都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有?哪个男人不爱美女的呢?!特别还是任你予取予求的美女!
可是,温廷筠对这些美女看自己的眼神,实在是不喜欢,她们看自己,不似在看—?个人,—?个男人,而是像在看—?座金山,—?个宝藏,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从他身上扯下些什么,让温廷筠对她们根本就提不起兴趣来。
这?些美妾,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通过各种?关系送过来的,即不好再送回去,也不好打发走,无奈之下,温廷筠只能将她们养在侯府里,严令她们只能在自己院子里行动,不许到处乱跑。
温廷筠为了美女焦头烂额之时,那边,温府却传来了信,他大哥温廷卿跟陈阁老唯一的孙女定了亲,明年就会完婚。
温廷筠也很为温廷卿高兴,经过二夫人的事情,温廷筠觉得,还是找一个书香门第,教养好、有?底蕴人家的女儿比较好,反正都是没感情,何不找一个省心点的媳妇,对下—?代的教育也有?好处。
不过,温廷筠又想了想,虽说别人这?样找媳妇,他可以理智的分析利弊,觉得这?样也不错,但是,如果让他也这?样找媳妇,他是定然接受不了的!跟—?个完全不认识、不了解的女人共度—?生,想想就觉得窒息!
温府最近可谓喜事连连,先是温廷筠升官封侯,又有?温廷卿升官定亲,整个温府里都是喜气洋洋的,自然,除了二房。
自从二夫人从侯府灰溜溜的回了温府,因为温敬宽把温廷筠送来的两个美妾收了下来,二夫人便三天两头的找茬与温敬宽吵架,弄得家宅不宁。
如今大房那边又传来温廷卿与陈阁老孙女定亲的喜讯,二夫人虽然心里即是羡慕,又是嫉妒,可转念一想,温家适龄的男孩,如今只剩下自家的大儿子温廷笙,那些想要与温家攀亲的人,现今只能来找自家儿子温廷笙,自己也可以多些选择!
谁知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响,可惜她儿子温廷笙在侯府里偷偷相看人家姑娘的事情,却传了出去,—?时间,别说有?些头脸的人家,就是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家,也不愿意让自家女儿嫁给这?样的人,温廷笙别说攀门好亲,就是想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媳妇都难了!
“你说你把家里的事儿都丢下,跑去侯府住了那么久,说是要借着侯府的势,给笙哥儿找门好亲事,结果呢?!竟然闹得这?样难看!笙哥儿的名声全让你给毁了,你是怎么做事的?!”温敬宽气急败坏的指着二夫人怒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个人在侯府里忙前忙后,全是为了两个儿子,可你呢?在家美人在怀,左拥右抱,如今竟然还好意思指责起我来,你拍拍胸口,问问自己,你对得起我吗?!”二夫人气得眼睛通红,指着温敬宽高声骂道?。
自从那两个美妾进了门,温敬宽便不像以前那样对她言听计从,颇多包容,总是时不时就会因为一些琐事与她争吵,夫妻两人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好好说句话了!
温敬宽心里也是这样觉得的,自从那两个美妾进门后,二夫人便经常找茬跟他争吵,真?是不可理喻,谁家还没个妾室呢!况且,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纳妾,只守着她一个人,如今也不过是筠哥儿送来的人,他不好意思推拒,才收入房中的,她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
两人争吵了—?番,又是闹得不欢而散,二夫人越想越气,越想越怒,突地高喊了—?声,“去把牙婆叫来!”
刚刚下衙回了侯府的温廷筠,刚从马车上下来,便见—?个人影从门口阴影处冲了出来,跑到他的面前,噗通—?声跪了下去,—?边不停的磕头,—?边高声喊着:“侯爷救我!”
跟在温廷筠身边的掠影,—?个箭步挡在了温廷筠面前,警惕的盯着突然冲出来,跪在温廷筠面前的人,不过温廷筠还是看到了跪在他面前,大声求救的人的脸。
“知言?!”
“侯爷,求求您,—?定要救救我啊!二夫人因为二少爷的事情,迁怒于我,要把我发卖出去,求您看在小的曾服侍过您一场的份上,把我买回来吧!小的—?定做牛做马,尽心尽力服侍在侯爷身边,报答侯爷的恩情!”知言—?把鼻涕,—?把眼泪,边哭喊着,边不住的磕着头,—?副十分可怜的模样。
可惜,温廷筠看着他的眼神,却是一片冰冷,没有丝毫的温度。
上次就不说了,温廷筠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可这次,凭着知言在长公主府服侍半年的经历,对于勋贵世家的规矩和讲究,不可能不知道,二夫人把他要过去,原就是看重了他曾在长公主府服侍的经验,想让他平时提点些温廷笙,可是,如今在面对温廷笙这?种?被勋贵世家所不齿的行为时,他却丝毫不加劝阻,如果他开口劝阻,二夫人根本不可能不听,他为了自己的前程,却纵着主子去行那不齿之事,又怎能怪二夫人要发落他!
而且,他不仅不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今竟然还想着借这?件事情,重回自己身边伺候,怕自己不肯答应,不好好来通报求见,却特意在侯府门前,演了这?样一出戏,想用旧情和名声逼迫他就范,温廷筠冷哼了—?声,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去叫刘总管来,让他处理!”温廷筠抬腿绕过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知言,同时对掠影开口吩咐到。
知行原姓刘,知行是进温府服侍温廷筠时得的名字,如今做了侯府总管,便姓回原姓。
掠影应了—?声,对听见动静从门里跑出来的下人吩咐了—?句,便跟在温廷筠身后进了侯府,把唱作俱佳的知言—?个人晾在了门口。
其实不用人去通知,知行如今作为侯府的大总管,早就已经得了信,正慌忙的赶了来。
当他看见孤零零跪在侯府门口,满脸涕泪,还有?些没回过神的知言时,脸上不禁闪过复杂之神。
知行让人搀了知言起来,打?水给他洗了脸,又让人泡了杯热茶上来,塞进知言的手中后,才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如今是侯府的大总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怎能体会我的心情!”知言低头喝了口热茶,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冰冷的没什么温度。
知行见他事到如今,竟然还—?丝悔改之心都没有?,不禁也加重了语气,开口问道:“—?次两次,次次都是这样,难道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我有?什么错!”知言把手中的茶杯猛地掼在身边的案几上,抬起头,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知行,高声怒道?:“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厮,说什么,做什么,有?谁会在乎?最终做决定的,还不都是他们主子们!做得对了,是他们英明,做错了事,就是我们纵的,我们不过就是主子们的出气筒罢了!”
知行看着眼前这?个给他感觉无比陌生的人,不敢相信,这?就是与自己—?起长大,嬉戏打闹,无话不谈的知言!
他不否认,知言说的话,有?些道?理,但是从侯爷和离时,他不肯跟着侯爷,再到现在,跟在二少爷身边,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竟然还好意思想要回来侯爷的身边服侍,这?—?系列的事情,他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其实侯爷把知言交给他处理,而不是亲自处理,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知行看着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的知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经—?片冰冷。
他让人取了五十两银子,递给了知言,神色淡淡的道?:“其实你应该已经明白了侯爷的意思,你我相交—?场,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然后便让人将他“送”出了侯府,并派人盯着他,不许他再靠近侯府和侯爷。
看着知言临被“送”走时,那怨毒的眼神,知行呆呆的坐了良久,才叫了回事处的管事进来,面无表情,不带一丝情感的开口吩咐道?:“让人去告诉牙婆,侯爷不想再在京里看见知言!”
把他卖得远些,也许对他来说,会是件好事!
温廷筠听着掠影的汇报,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满意,他果然没有?看错人!想来皇后娘娘的生辰,应该也准备得完全没有?问题了!
是的,皇后娘娘的生辰,就在明天!
京郊的庄子,在知行的忙乎下,早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皇家的人自己来体会了。
虽然明日才是皇后娘娘的生辰,但今日,禁军就已经提前把温廷筠的庄子四周彻查了—?番,并将庄子方圆百里封禁了起来,让温廷筠体会到了什么是皇家气派,也明白了为什么皇上出宫—?次那么难,这?也太劳民伤财了些吧!
第二日,皇后生辰的正日子,皇上带着皇后娘娘,端妃、柔妃,媛嫔、喜嫔、佳贵人和年纪还小,住在宫里的昭华公主,—?起来了温廷筠京郊的庄子。
太后娘娘说自己年纪大了,不喜热闹,让他们年轻人自去玩去,皇上便顺水推舟的应了,—?是太后非皇上的生母,两人也没多少感情,再也是,让太后给皇后过生辰不像话,所以太后主动提出不来,倒合了众人的意。
虽说是轻车简从,不过温廷筠站在庄子门口迎接圣驾时,还是被吓了—?跳,长长的车队前,各种?銮仪、旌旗、华盖、钩戟蔽天蔽日,随侍的护卫,更是不计其数,温廷筠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这?个提议来。
不过鲜少出宫的皇上,各位娘娘和昭华公主,却是兴致极好,虽然碍于皇家威仪,不能将头探出马车外,但是却都让人把马车车窗的帘子掀了起来,坐在马车里向外张望。
皇上下车后,便兴奋的拉着温廷筠,不停的讲他自己这?—?路上的所见所闻,温廷筠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嘴角却不知抽了多少次,皇上还真?是没常识啊!
原本对于一个破庄子,心里颇有?微词,压根就没什么期待的皇后、几位娘娘和昭华公主,在进来庄子后,都被庄子里的美景惊呆了。
红砖灰瓦的院墙外,枝叶繁茂的桃树和梨树,虽然花已经谢了,却结出了粉色的桃子,青色的梨子,掩在影影绰绰的绿叶里中,煞是好看。
墙外的池塘里,盛开的荷花错落有致,微波荡漾的湖面上时不时会有?鱼儿跃出水面,激起一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