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承，怎么了？外面是不是有人？”肖玉兰推着轮椅走出来，她的脸上仍旧有些苍白。
“没什么。”万谢承攥紧拳头，转身推着肖玉兰回到屋了里。
肖玉兰转过脸，她看着那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多问。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床，桌椅，灶台，还有一个书架，别的便什么也没有了，简陋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有些阴冷，万谢承皱了皱眉，他动了动嘴，最近却还是没有选择说话。
他已经提过很多次让肖玉兰从这个地方搬出来，换一个好一点的环境，对她的病也更有帮助。
可肖玉兰就是不同意，她总说这个小巷子里有她的回忆，搬了，回忆就空了。
“快吃饭吧，菜要冷了。”因为刚刚做过烦的缘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烟味，即使已经把窗户打开，油烟味也只是淡了一点点，女人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万谢承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道：“好”
肖玉兰的手艺很好，每一道菜都很好吃。
自从做了轮椅之后，她便再也够不到灶台，万谢承找人把原来那个灶台拆了，重新造了一个适合高度的，这也是肖玉兰唯一允许他做的事情了。
万谢承闷头吃饭，唇角一直压紧，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似乎全身心豆沉浸在食物当中。
肖玉兰明白他从小吃饭就是这个样子，不爱说话，万家家教严，谢雪又是个喜欢管束的，他从小就不拘言笑，做事情一板一眼从不出错，各种规矩守得不能再守。
稍微长大一点之后，才便好不少，尤其是小时候在万老爷子那里玩了两个暑假，好像压抑的天性才被释放出来，整个人有了点活跃的味道。
万谢承的确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聊天，但那是分人的，他和肖玉兰坐在一起，甚至是他先找的话题，想要努力和肖玉兰多一点交流。
毕竟养这么多年，肖玉兰还是能察觉出万谢承此刻的不对劲的，比如，他夹菜的时候仿佛要把那颗西蓝花硬生生夹断，伸出筷子时会不经意间敲在碟子边缘，这些都彰显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肖玉兰给他舀了一勺排骨，嘴角含笑：“多吃点，你还在长身体呢。”
万谢承把排骨夹回肖玉兰的碗里，无奈道：“妈，我都多少岁了，早就早就不长了，还是您吃吧。”
肖玉兰弯起眼睛笑，眼角透出褶皱，那是岁月的痕迹：“一块排骨而已，推什么？怕你走之后我连一块排骨都吃不上么？”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突然推着轮椅向退，又拐了个弯到了床边，把枕头套掀开，肖玉兰拿出一沓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