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御交了那份谈前朝币制改革的文章，手中的事处理得差不多，看一眼沙漏，掐着点收拾着准备离开官署。
徐朗叫住他，“诶，文衍，你那么着急走干什么？这忙了一整日，还没有空和你说上话呢。”这做事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大家都还在埋头苦干，文衍就已经在收拾东西。
程御将桌案上的书册按一定顺序摆放好，头也不抬地回道，“回家用晚膳。”
徐朗：“……”
为什么他听出了一种期盼回家的感觉？？
回家吃还不如上酒楼点些菜。
“你家那位近日不折腾了？”好像不再听说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还是文衍有方法，这么可怕的女人进了程家，都能被他管得服服帖帖，不敢造次。
程御也不多说，绕过他就准备走。
徐朗将他拉住，“既然家里没什么事，你这个月孤本也抄得差不多了，要不今日我们去喝两杯。自打那位来京，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聚聚了，连昨日休沐你也不见踪影。走走走，顺道你和我提点一下币制改革的文章怎么写？”
说到这，徐朗就发愁，“你说这离上交还有五日，你那么早交做什么。弄得我压力好大，晚上回去又要挑灯苦干了。”
程御无情地推开他的手，“前朝币制改革的益处颇多，不再是以重量为钱币名称，铸造的工艺也有极大进步，使盗铸钱币之风迅速减弱。板式规整，易于识别等等。你从中选一两点着重写，其余的明日我再和你详谈，我要回去了。”
今早出门前楚宁说了今日去卖画，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晚上会多烙些面饼，叫他早些回家趁热吃。
他倒不是非得这么听她的不可，但若是晚了，万一楚宁以为他还在计较，不想吃她做的饭怎么办？
没错，他只是单纯不想被误会罢了，绝不是馋那一口吃的，更不是因为楚宁特意交代了才回去。
至于徐朗的文章，如他所说，还有五日，急什么？等明日来再和他细说就是。
一边想着，一边拢好外衫，下值回家。
徐朗：……
说好的兄弟情呢？？――
楚宁买菜耽搁了一会儿工夫，正好在临近巷口处碰上了也正回家的程御。
程御大步前行的步伐猛地停住，和楚宁隔着几米对视着，无声的沉默在两人中渐渐晕开，楚宁诧异他今日这么早，程御则因为在巷口就被遇到，有些无言的尴尬。
他本想着在巷口晃两圈再进去的，谁知道楚宁这会儿买菜回来。
“你怎么……”
“我是因为……”
两人同时开口，程御攥了攥衣袖里的手，状似从容，“你先说。”
楚宁瞧了眼日头，“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程御过来拿走楚宁手里的所有东西，目光挪开道，“今日官署没什么事，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做完事，便也下值回来。”
看程御这速度，怕是时间一到便回来，居然还有人比他更早下值？
大周朝的公务员都流行翘班早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