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真不知道啊!
楚宁生无可恋地看着布帘上挂着的长红绳,心里千万匹羊仔奔腾而过,这种有苦难言,有冤难诉的画面真是人间惨剧。
程御该不会以为她渣到色心大起,想冲进去一饱眼福吧。这是人干事?
她可是最正直的小仙女啊!
程御确实怒在心头,“我还以为你真有心改过,没想到越来越过分。”
楚宁冤枉,她是在改过啊,今晚是个意外。
“就算我们订了亲,有婚约,还没成亲前也该恪守礼数,怎可胡来。”
天地良心,她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真是,不成体统!”
楚宁:……
程御自小在礼教约束下长大,平生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就算一直有姑娘倾心于他,做的最出格的,也不过是当街把他拦下来,强塞荷包给他。至于楚宁这种直接偷看他裸背的行为,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御也是一时没缓过来,又羞又气。
躺平任嘲吧,楚宁觉得大概是没得挽救了,只能硬着头皮找补,“我一时着急,真没注意看,而且我若真想看你,应该再等晚一点,你说是不是。”
“你!”程御听后更气了,转身便快步走,像是生怕她饿狼扑食缠上来。
楚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说得没错呀。
洗漱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心想程御指不定在心里怎么记恨她呢,想想书里原身的悲惨结局,楚宁一阵冷颤,不行不行,她可不想横死郊外。
利落地下床,去厨房找了根小木炭做笔,她没有纸张,就拿了一块纯白的碎布,在上面写写画画半天,踮着脚去了程御的屋前。
屋内,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程御,一张脸因恼怒黑了又青,青了又紫,最后涨得通红。烛光映照下,谪仙般的面容透着红晕,手中的书根本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刚才令人气愤的画面。
深夜寂静,有什么东西从窗口滑进来,程御起身去捡,是块画满画的白布。
顺着窗口的缝隙往外看,瞧见身着嫩黄衣裙的女子,正弯着腰,笨拙地提着裙摆,蹑手蹑脚地往回跑。
像是……一只仓皇逃窜的小仓鼠。
程御打开,布上画了两幅画。第一幅用寥寥几笔画了个负手站立,生着闷气的公子,眉毛往下扭,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旁边还画了个圈,写着“哼”。
一旁是个脑袋大大圆圆,身子小小的姑娘,两只小手抱着拳,低着头在道歉的样子。头大身小,看着搞笑又滑稽。
第二幅画只有一个小人,身子弯成了一个弧形,一颗圆脑袋直接抵到了地上,旁边写了一句话——有一只小鸭子在排队,想和前面的鸭鸭对齐,可是怎么样都对不齐,它就嘀咕着说:对不齐鸭对不齐鸭对不齐鸭……
程御忍不住一弯唇角,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两幅画给逗笑,又立马板起脸,冷着脸看手中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