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还断断续续地有人来买小笼包这类的面点。
打烊之后，文秀珍关好了店门，带着莫兰进了休息室。
文秀珍的女儿茉莉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个卡通小公仔——那是教小姑娘英语的义工送给她的。
莫兰觉得自己现在散发着一种微妙的气味。就是那种一只半干半湿的狗被厨房的抹布擦干，又被闷了一晚的那种味道。
妈耶不想了，睡吧，再想就得自杀了。
几个小时之后，莫兰被吵醒了——文秀珍准备把店门打开，迎接顾客了。
尤利塞斯·奥古斯塔斯叫手下去办理手续，自己则在观察这个被扔到异界的混血儿。
很多混血儿，如果他们生活在只有纯血人类的空间里，他们的身体会处于自保维持纯粹的人类模式——他们会无法使用任何种族天赋与魔法。他们的DNA甚至能用拟态骗过绝大部分的科技产品。
这也是为什么在中世纪以后，在异族首领与其他的保护者——比如说血统稀薄的、被称为巫师的混血儿——的努力之下，异族终于成为传说，潜藏在人类社会之中。
如果他们想的话，奥古斯塔斯家族可以感应到每一个异族与混血儿，并给予他们之中弱小或者年幼的那些一些保护，在猎人找到他们之前。
但是……现在的这位，认真的？！现在的混血儿真是失去了野性，太过遵守规则了。真怀念当年海洋里的异族、混血儿粗暴的行事作风。
“上岸就杀人越货的好时候真是一去不回了。”尤利塞斯忍不住怀念起来好时光。
在中世纪出生的那个人鱼混血都成了海盗，他的家族现在还活跃在欧洲的上层社会呢。多数贵族们，从不避讳祖先的海盗出身。
尤利塞斯失去了耐心，等莫兰走出休息室后，就走进去向她搭话了：“不好意思，你看起来非常像一个我认识的人。你介意做一次DNA测试么？你的家人很想见你。”
莫兰：“……如果你产生了某种错觉，觉得我面熟很正常。这位先生，你当然会面熟了，我们在飞机上是邻座。还有，我不会去做DNA测试的。”
尤利塞斯见过太多这种情况了，轻车熟路地开启了第二步：“我明白你觉得不可靠。但是我那可怜的、忧郁的姐姐（偷听的帕特丽夏：……）失去那位亲人之后，精神状态很差——你写不需要假装是她的侄女，你只要去做一次测试去安安她的心就好了。我会给你两千元M币，当然，我只是为了叫她开心一些。”
完了，莫兰想，我已经开始心动了。
特别是在这个世界，她有可能真的有一个身份的情况之下。
尤利塞斯趁热打铁：“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带上你的朋友，几个都可以。而且我保证这一切都叫你放心——公共交通，正规医院，怎么样”
莫兰还是想拒绝，毕竟这太像器·官·买·卖的流程了。但是她还是出于礼貌问了一句：“您可以把电话号码留给我，还有，您的全名是……？”
“尤利塞斯·奥古斯塔斯。”
莫兰：“？？？”
莫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