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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1 / 2)


焦诗寒拖着病体起身,平举着手换上最素雅的?衣服,头发规规矩矩地理好,眼?下的?青影用珠粉遮住,看上去除了苍白竟也看不出多少脆弱。

绿袖弯下腰整理他衣服上的?褶皱,将?香囊替换成药包挂在他的?腰间:“主君,公子虽然不在了,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还需要主君主持,主君定要保住身体——”

“闭嘴。”焦诗寒闭上眼?轻声道,像疲惫的?叹息声,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意,包括这具残破的?身体。

视线旋又投向床上仿佛陷入沉睡的?沈文?宣,焦诗寒走过?去动作很轻地蹲在床侧,手指轻轻扫开他耳边的?发,注视良久,退开时垂眸取走了他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起身走去外间,戒指套在了他左手拇指上。

“焦焦啊,世间自有公道,到?时候咱们别激动啊。”赵大夫不放心地嘱咐道,打量着他的?脸色心中甚是忧虑,拿过?桌上的?药箱就要挎到?肩上。

焦诗寒手按在他的?药箱上阻止道:“你?不用去,你?和温老头守在家里?就好,府里?不能没人,何况还有平儿和闻哥儿需要人看着。”

“你?——你?到?时候发病了怎么办啊?”赵大夫不同意,坚持要去。

焦诗寒按住他的?药箱和他对视良久,他眼?里?的?光是死淡的?,漫长的?无声中流露出一丝坚定和祈求。

他太累了,没有那股信念撑着他只想遁入黑暗之中,无知?无觉,丝毫不想在濒死的?边缘又被拉回来。

赵大夫顿住,随着他的?注视,已经扶上肩膀的?肩带慢慢地被攥紧,然后滑下来,无力地落在药箱顶,压抑般的?妥协。

焦诗寒垂眸收回自己的?目光,偏头看了一眼?趴在门边小心地往里?望的?平儿和闻哥儿,几息之后,抬脚离开了,身后跟着王沐泽。

赵大夫在绿袖转身要跟上时将?药箱里?的?一盒人参递给她,让她带上,里?面的?人参都是千年份儿的?,已经切成了片,若真有什么不测......好歹能撑到?他赶过?来。

赵二带着的?护卫已经冲进了林家,不顾家丁阻拦,迅速堵住前?后出口,此时还未到?卯时,林家众人还沉睡在梦乡当中,房门突然被踹开俱是一惊。

林家上上下下二百口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被护卫强行从被窝里?扯出来,也不管他们穿没穿衣服,全都押到?前?院里?跪着。

“干什么?!你?们谁啊?干什么?!放开!谁让你?们来的??”

林木大吵大闹地挣脱开护卫的?钳制,正?要转身逃跑,周围的?护卫已经拔出佩刀,将?他围在中间步步紧逼,刀尖直指着他,林木起初还能退后几步,但很快就被前?后夹击退无可?退,脸上浮现?出惊恐之色。

“住手!”林淼呵斥道,虽然被押着跪在地上,但腰背仍旧挺直,一副刚强不屈的?样?子,“我乃朝廷亲封的?从五品团练使,手握三百甲士,在平乐府是响当当的?人物?,虽不知?诸位姓甚名谁,为何迫害我林家,但大庆还没亡呢,尔等猖狂至此,可?有将?王法放在眼?里??!”

赵二嗤笑一声:“王法?好,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王法!来人,将?这群畜牲全都拉去平乐府衙!”

浩浩荡荡的?二百口衣衫不整地走在街道上,周围又是凶神恶煞的?持刀护卫,动静着实不小,另一边是言起拖着活捉的?匪徒走过?来,这些人身上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形状可?怖,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儿,看起来被严刑讨打过?。

城内的?百姓或多或少地被吵了起来,见此阵仗忙皆穿好衣服出来看看发生?了何事,像看热闹一样?左右窃窃私语,跟着这群人直到?府衙的?大门外才停下来。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在路牙子边停下,圆润的?鞋头踩在马扎上,露出纤白的?脚踝,一缕白衣坠地,墨发披肩,是焦诗寒。

小厮在人群中挤开一条路护着他走上府门台阶,接过?言起手中的?鼓槌“嘭”、“嘭”、“嘭”地敲了三下鼓面,手指用力到?发麻。

转身站在紧闭着的?门口紧盯着府衙大门,气息有些许不稳地微微喘着气。赵二接过?手继续敲,鼓声一声大过?一声,震耳到?围观的?百姓都将?耳朵捂住,神色不适。

戈政卓被惊地从床上跳起,面目懒倦,明显还没睡醒:“谁?!哪个不要命地在衙门外吵闹?!”

守门的?衙役跌跌撞撞跑进来,情急之下将?丫鬟手里?端着的?水盆、毛巾给撞了个翻:“大、大人,不好了,外面聚着好些人,可?能是大案啊大人。”

戈政卓心里?一咯噔,不会是哪处流民闹事,村民集体来状告了吧?

心中气闷地起身穿衣:“让他们都进来,别让他们击鼓了,生?怕不惹我心烦不成?!”

这一天天的?!他手上的?要紧事还没办完,现?在又多一件!

府衙大门打开的?时候,赵二用尽全力锤了一下鼓面。

“嘭——”,鼓皮破了。

在场的?百姓包括开门的?衙役都吓得缩了下身子,焦诗寒一动不动地瞅着衙门,待衙门完全打开之后,抬步走了进去,身后的?护卫押着林家人和匪徒紧随其后。

戈政卓坐在高堂上的?那一刻,看见下面站着的?人,面上不显,但心底委实一惊,微微偏头和坐在堂侧的?从昼学隐秘地对视一眼?。

林家老少和沈家分站两列,焦诗寒、言起、赵二还有王沐泽都在堂上,带来的?护卫和小厮都退到?了院子里?,焦诗寒还没有开始说话,只听林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喊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大人要替小民做主啊......”

“我还未说你?们的?罪状,你?冤枉什么?”焦诗寒道,声音清列,目光瞥到?他身上,像深寒之地的?霜雪,足够冷,也足够漂亮,清凌凌的?,像朵雪莲,林木忍不住吞咽了几口口水,视线上下对他扫视。

“大人,”焦诗寒拱手道,“林家林木□□,致我夫君......丧命于崇福寺,且暗吞税银,账上少了白银至少五万两,用于放利子钱,害民无数,请大人严惩。”

戈政卓看向回过?神儿的?林木,视线一对上,林木就赶忙说道:“污蔑!这全都是污蔑!我怎么可?能去害沈文?宣,我跟他无冤无仇的?......就、就算之前?有些过?节,我心胸气量大,早已不与他计较。”

林茂一路上被这押犯人似的?架势吓坏了,得让妻妾扶着才勉强不瘫倒在地上,此时不说帮着辩驳几句,就是憋着不做出不雅之事已是极限。

林淼只好上前?道:“大人,不说今日这沈家人私闯我林宅是何罪状,只说这□□之事确实是污蔑,我林家心系百姓,甘愿捐出一半家产用于安置流民,也因此府内无余粮,账上无闲银,说句难听的?,我林家就是想要□□,也没银子付得起这个账。”

“再有你?说的?贪没税银之事......你?可?有证据?”

戈政卓点点头:“对,凡事都得讲证据,你?沈家可?不能平白说人是非。”

焦诗寒:“有。”

赵二抬手将?几个五花大绑的?匪徒提到?堂上,退开时还狠踹了一脚。

“大人,”焦诗寒从袖中拿出一个食指大小的?印章和一叠银票,交给绿袖,由?她呈交给堂侧的?从昼学,道:

“这是从已经死去的?匪头身上搜到?的?,印章是林家商号的?商印,是林家通行关邑、上缴税银和进收、出纳货物?的?凭证,林家不可?能随意将?此章交给他人,至于银票,上面沾着匪头的?血迹,数额两万两,而我身后这些活捉的?匪徒都供认背后是林家的?林木指使的?,此皆铁证。”

林木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视线瞟向端坐在堂上的?戈大人,和他视线相碰之后又勉强稳住了心思。

焦诗寒余光看了一眼?王沐泽,后者会意,掏出怀中的?两本账目前?走几步同样?交给了从昼学查验,拱手道:

“大人,这两本一本是林家去年的?账目,一本是监管盐税的?局物?官刘大人自己记的?,根据比对可?看出仅去年,林家就贪没超过?五万两白银。”

林家的?那个家生?子说林家贪没税银只说了个大概,账目是王沐泽买通林家的?账房先生?偷的?,且是林家真实的?账本,而刘大人那本账目是靠温老头的?关系拿到?的?,两厢对比很容易就能看出漏洞。

也是最近林家委实拮据,开不出月银才能让王沐泽轻易得手,真是不把银子花在正?道上,活该树倒猕猴散!

从昼学随意翻了几眼?,证据都是真的?,硬说是假的?也不可?能,便对着戈政卓点了点头。

“你?、你?们还有什么好说?!”戈政卓手心冒汗,隐在桌下用官服擦了擦,视线直逼堂下的?林木对他施压。

林淼却?是浑身一冷,账目是怎么流出去的?他不知?道,林家商印什么时候没的?他也不知?道,□□他更是丝毫不知?情,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趟了进来,这这这——

林淼一时怒急攻心,不由?站立不稳,一番天旋地转,向后倒去。

“老爷!”林家众仆及时扶住他。

“你?这个...混账!”

林淼咬牙道,靠在小厮身上眼?睛喷火似地盯着地上的?林木,恨不得把他给撕了!

杀了沈文?宣他林家除了能出一口恶气外还能得到?什么?这猪脑子怎么就不能好好想一想!拖他整个林家下水!

坚持站起来跪倒在林木旁边,林淼抡起胳膊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心中怒火稍降,才道:“大人,我孙儿天生?脑子痴笨,在崇福寺杀人且、且还杀的?了人,这、这怎么可?能是他能想出来的?,再者他也拿不出两万银票,定是有人教唆我孙儿做下这等蠢事,还请大人明鉴啊。”

“自然有人教唆,”焦诗寒说道,两只手慢慢攥紧,在手背上掐出红痕,“我沈家的?护卫搜查了整座崇福寺,除了来做杀人生?意的?匪徒外,有香客还看到?有四名甲士把手在出山口,想来是团练使你?手底下的?人。”

言起从袖中掏出那几人的?画像甩在他脸上,昨日匆忙,让那几个甲士逃了,不过?想必很快便有人送过?来。

林淼忍着屈辱展开画像看了几眼?,顿时眉间紧皱,抬头看向上面的?戈政卓,这几人确实是他手下的?甲士没错,但他清楚得很,这几个人是知?府安插在他手下的?眼?线,不止他这个团练使下有,另外几个团练使包括张冦简底下的?亲士里?面也有。

他还道林木这厮怎么有胆子去做这件事!

戈政卓抿着唇脸色难看,视线瞥了一眼?旁侧的?从昼学,又看向门外一直观望的?百姓,手上不断用力,不禁掰得手指“咔嚓”作响:

“人证、物?证俱在,林家贪污受贿、滥用私权、雇凶——”

“大人!!!”林木喝止道,与戈政卓四目相对,脸上的?冷汗直冒,心尖狂跳,“我、我认罪......我这么做都是、都是因为我与沈家夫郎焦诗寒有染!我皆是受他指使,那两万的?银票是给匪徒的?定金,也是他给的?,那枚印章则是在事成之后再交付两万白银的?凭证。”

焦诗寒瞪向他:“你?胡说——”

“我如何胡说?你?说你?受够了沈文?宣,在春朝节时就对我一见钟情,而后又几次勾引我,让我爬到?沈家的?围墙上为你?作画,结果你?这个贱人害我险些送命!我对你?有情才忍下了这口气,这次又是你?央求我除掉沈文?宣,我还是答应了,可?怜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却?想着卸磨杀驴,想以此为罪证灭我林家满门,此等毒双儿,我平生?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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