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快败露，司无胤坐在大厅主位上，放下手中书册，抬眸看着念念。
站在眼前的小姑娘低着头，耷拉着毛茸茸的耳朵，一副已经认错的可怜小模样。
如果圆溜溜的眼睛没有左右张望的话，就显得更真诚了……
旁边的戚宿摆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已经捂嘴偷笑起来。
司无胤按了下眉心，问道：“你拆炉灶做什么？”
除了鱼和耗子，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奇怪的爱好。
“我送人了。”听出他话里没有责怪的意思，念念立马就交代了。
司无胤不解，再问：“送人？”
“丁绮说耿锡缺炉子，我把全部炉子都找了出来。”念念努力解释，上前拉着司无胤宽大的衣袖，钴蓝的眼眸晶亮，仿佛蕴藏万丈星辰，她高兴地说道：“他有了炉子，就可以给你炼丹了！”
话音落下，整个大厅有一瞬间的寂静。
司无胤不由愣了下，冷硬的俊美轮廓难得有些许柔和，他抬手摸摸念念的脑袋，轻声说：“你什么都不用做，炼丹有戚宿。”
“戚宿他太没用了，要宗师级炼丹师才可以炼紫霄丹。”
念念扭过头看了眼戚宿，语气充满嫌弃。
戚宿嘴角抽搐了几下，替自己打抱不平：“我在炼丹一途绝对可称天才好不好！”
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高级炼丹师，平时旁人处处巴结他都来不及呢，怎么就被嫌弃了！
“但你还是炼不了紫霄丹。”念念认真作答。
戚宿当场噎住，他扭头看着司无胤：“你就不管管？”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念念不会撒谎。”司无胤对此表示鼓励。
靠！没法聊下去了！
昭和带着念念去后院烤鱼。
许久没有沾鱼腥的念念顿时就被勾走了，蹦蹦跳跳地离去。
戚宿摇摇头，不由感叹道：“她这‘猫性’怕是改不了了。”
司无胤略略沉默了一下，“那就不改。”
“紫霄丹的药材马上就齐了，你打算怎么办？”说到这里，戚宿面色难得严肃起来。
“不急。”司无胤垂眸。
闻言，戚宿紧紧盯着司无胤看了一会儿，才没好气地说：“就因为耿锡点明想收念念为徒，你不想放人？这样拖下去，对你和念念都没好处。雷电日夜游走经脉的滋味很好受？就算你愿意受着，那念念体内的传承怎么办？”
云荒大陆有三位宗师级炼丹师踪迹难寻，唯有耿锡常年待在四象学院，只是极少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要知道，想要宗师级炼丹师开炉炼丹，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但耿锡有意收念念为徒，请他帮忙炼制紫霄丹的话，提出的条件应该不会太苛刻。
说起来，这还是沾了念念的光。
几天后，沐白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手里拿着保存药性的玉盒。
念念的爪子已经恢复以往的莹白无暇，没有留下丝毫的疤痕，并在司无胤的督促下开始练字。
喵呜！练字真的好难。
她还是不想做人。
念念苦恼地抓抓脑袋，墨水晕开纸张，刚写好的鱼字，顿时变成大黑点。
听见沐白回来的消息，她竖起耳朵抖了几下，立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