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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搜索引擎里输入“智齿”两个字,会出现“一定要?拔吗”的关联信息,说明不止一个人查过这件事。
星期一升旗仪式结束后,教?导主任来了一趟初二办公室,说他去看望了下家中遭遇变故的同事。
“头发全白了,人也憔悴了好多。除了拿点钱,也不?知道说什么……”主任说着,又单独同刘雅恩说,“别的班都家访了,138班就这么耽搁了下来,小刘老师,你要?是不太方便,要?么我让137班或者139班的班主任帮忙——”
本该要?她一起承担下来的事,假如给别人添麻烦,也容易发生不?快。
说实话,刘雅恩不觉得家访有必要?着急,但上头开口,她也不?能拒绝。
她也向别的班主任取了经。
先?向家长打一圈电话,问问对方方不方便过去,再?透点忙碌的口风,只要会读点气氛的,大多就都推辞了。
这的确减轻了不?少工作负担。
但是。
也有那些不?大会读气氛、又或者说没兴趣照顾别人想法的家长。
而且,一般来说,家长与孩子,监护人与被监护人,性格特征和行为逻辑,很?大几率上都有些必然的联系。
因此,不?说全部,只谈大多数有问题的家长,他们的孩子也往往是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
比如百里颦。
接电话的一开始是她奶奶,有些耳背所以说了老半天都没听清,最终还是她叔叔代替老人家听电话。
这位小叔人倒是挺爽快,聊了几句,差点就直接请刘雅恩吃饭了,最后听到她说家访的事,大大方方地说:“您来吧,我非常欢迎,我们非常欢迎。老师您一定要?来。”
刘雅恩硬是没能把“我不?想来”说出口。
又比如乔帆。
她爸妈是经营声乐场所和洗浴中心的,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上班全年无休,听说家访欢迎倒是欢迎,但开口就是要请全体老师去做按摩蒸桑拿,生生把刘雅恩吓退。
再?比如孟修。
刘雅恩按照开学时留的座机号码打?过去,接电话的是孟修本人。
回?头一问,其他班班主任告诉她说,孟修家是必须去的。他是父母玩忽职守、学校必须多加关心的那类学生。
于是她只能如约前往。
来到百里颦家时,刘雅恩彻底愣住了。
她也不?是没做过心理准备。毕竟百里氏祠堂就是邻市的文物保护单位,学校建科学实验教?室的时候,百里颦的家长也捐了不?少钱。
但这间别院,在充斥着现代化风格的城市里,着实还是有些突兀的。
更别提进门后所见到的百里颦的祖母。
她祖母按理说年事已高,但却叫人完全不敢放松警惕。老妇人神情肃穆,站在房檐下冷冷地说:“颦颦又犯什么事了么?”
那犯的可不少。
但面对极其威严的长辈,刘雅恩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支支吾吾照流程走一套,所幸一切都还顺畅,直到——
“那个,请问一下,”她挤出笑问,“百里颦同学的爸爸妈妈……”
只见慢条斯理沏着茶的祖母忽然甩来眼刀。
刘雅恩识趣地闭嘴了。
然后是孟修家。
那是一套市中心的高级公寓。
刘雅恩坐在沙发上,孟修从厨房里泡好茶水送出来。他说:“做老师真辛苦啊。”
刘雅恩反倒窘迫起来。
孟修是应付起来很棘手的那类学生。有时候越是年纪差距小的老师越能感觉到这份棘手。相反,要?是意识不?到的话,大概就意味着只能被他捏在手心了。
然而,即便觉察到他的难以应对,也不?代表就能不被他耍得团团转。
刘雅恩环顾一周,想要吸取在百里颦家获得的教?训,但又还是忍无可忍,开口试探着问:“你爸爸妈妈——”
“啊,抱歉,”孟修带笑的目光流转,轻轻掠过她的脸,“我爸爸的女儿今天有汇报表演,我妈妈新婚,去斐济度蜜月了。”
刘雅恩一时噤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只能任由两眼慢慢沉没。
孟修却气定神闲,照旧微笑着忙碌。这间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生活的气息。
“等会儿颦颦、乔帆还有其他人都会来,老师要?留下,和他们一起见一面吗?”孟修问。
刘雅恩知道这是逐客令,连忙起身,站在门口又多叮嘱了他几句才走。
138班的家访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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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班的班主任是教生物的彭老师,任教多年,但也只是一个普通而柔弱的女性。
会害怕怪物是正常的。
133班有一头怪物。
如果说孟修是招揽臣民、统治领土的国王,那江荣就是强大到绝对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