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明看着林楚宴流血不止,自然不可能听他的,她毫不犹豫地就开始抓住他的手。
林楚宴不悦地挣扎,宋明明就摆出威胁三岁小孩的语气:“好啊,你现在不乖,我直接就找媒体卖惨。是,你肯定不怕坐牢,但是总不能连累林家吧。”
当初林楚宴能听林父的话娶自己,证明林父在林楚宴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分量了。
这不,宋明明猜对了,林楚宴比之前要乖顺了一些。
他的脸依旧苍白病态,黑色刘海明显有些过长,在他低头的时候有些遮挡他的眼眸,让宋明明不太能琢磨得透他在想什么,但是从他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来看,应该在隐忍着自己的接触。
尤其是在自己的手指触碰到他的皮肤时,那止不住的颤抖让宋明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小时候的遭遇,所以林楚宴特别厌恶他人的肢体接触。
但是现在为了不牵连到林家,他又在狠狠地隐忍,甚至牙齿已经啃咬出唇面一道道发红的痕迹。
宋明明瞧见有些心软,多少人因为童年的阴影,用一辈子去治愈,只可惜林楚宴花了一辈子,却始终没有治愈那一道阴影。
在林楚宴额间有薄汗下来,被骨子里的那一股急促汹涌的煎熬给折磨得作呕时,唇间抵入一颗香甜的糖果。
那一股甜,不觉得腻,是草莓味的。
但是是宋明明给的,他就觉得变了味。
想吐的时候,就听到溪涧般清澈的声音淌来。
某人带着惋惜的语气说:“就这么一颗糖,我舍不得吃给你了,可别不赏脸。”
少女眼睛清澈如水,波光潋滟。
他感觉到唇齿之间糖的香甜愈发浓郁,也不再有恶心作呕的难受。
“好吃吧?”宋明明微笑。
“难吃。”
宋明明轻轻嘟囔一声:明明挺好吃的。
不过林楚宴嫌难吃也没吐,一直等糖融化在嘴里。
他全程还是是有压迫性地凝视着她,要是别人再就战战兢兢地不敢继续,偏偏宋明明走完了整个流程:棉签消毒,涂碘伏,确认伤口没有玻璃片后再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好伤口。
“OK,搞定。”宋明明骄傲地看着“杰作”,“完美。”
而林楚宴眯着眼瞧着自己被包扎得像是粽子一般的手,发出一声淡淡的嗤笑。
宋明明憋红了脸,激动起来:“你还嫌丑啊,这样的话刚刚就别一副不肯去医院的样子,护士是比我包扎的好,你又不愿意。”
她想起什么,又咬着后槽牙嘿嘿笑:“你不喜欢我包扎更好,免得以后再受伤,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只会继续变本加厉地祸害你。”
林楚宴的眉头轻皱,病弱苍白的手按在了地板上,他突然对眼前的女人感觉到陌生,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是势利虚伪,每一次靠近都带有目的。
现在是她真情实意,还是另有目的。
在他思考的时候,就听到咣当的金属清脆声音,就见着宋明明已经把翻倒的轮椅给扶起来了,他深邃幽暗的眸子多了一些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