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雪衣在牢房中晕出淡淡的白光,可惜被血迹污染了一大片,谢沉渊盘腿坐在石床上,艰难的伸出掌心,魔气过了一会才聚成一缕,很快消散。
勾骨八鲮刺对压制魔气的效果果然厉害。
谢沉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因为愈合缓慢的缘故,伤口还在不断溢血,空气中充满着血腥气,估计要好长一段时?间才好了。
他环视洞内,发现他所在的牢房在最?里面,左侧还有一个牢房和?他相邻,杂草丛堆在石台上,地上乱石遍地,细缝处处结着蜘蛛网,看起来比他这边还要荒凉,在往上就?是一处台阶,上面还有三个牢房,进来时?谢沉渊留心看了一眼,最?前面一间是空的,第二?间则铺满了白色的羽毛,羽毛之多几乎覆盖了半座牢房,谢沉渊猜测里面关押的应该是鸟类或者兽类之妖,第三间则空无一人。
第六层,应该只有两个囚犯。
谢沉渊想着,忽然听见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真是百年难得一见,隔壁来邻居了。”
谢沉渊讶异,看向旁边的牢房,他先前没有察觉到那个牢房有声息。
只见隔壁牢房的石床上,杂草乱动,一只消瘦的手臂从杂草里探了出来,而后就?是破破烂烂的衣袖,一眼望去?,大洞两三个,小洞七八个,处处漏风。
谢沉渊用所剩不多的魔力仔细感知了一下,终于察觉到了微弱的声息,看来此人用的是龟息之法,看他衣袖破烂成这样,绝非一朝一夕,能用龟息保存体力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你好。”谢沉渊对自己的邻居打了一个招呼。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隔壁牢房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挥开堆在身?上的杂草,坐了起来,身?后的锁链被他弄的哗啦响,他声音粗矿中带着一丝玩味:“我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懂礼貌的后辈了,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不敢居前。”谢沉渊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心里想着隔壁邻居会是什?么?身?份。
“哼,你这小子,警惕心还挺强。”男子没骨头半倚在石床上,浑身?懒散,嗤了一声:“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宫桀。”
谢沉渊望着对面的男子,率先注意到他的伤势。
被勾骨八鲮刺刺穿的伤口已?经形成了洞,从谢沉渊这个视线看过去?甚至可以透过洞看见男子身?体里的骨头。
男子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左东东,右晃晃,本就?不长的铁链摩擦在石台上,发出噪音。
谢沉渊没想到血阴宗宗主还活着。
“喂,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的名字呢?还有大道门的那些人为什?么?抓你进来,你犯了什?么?罪?”南宫桀还不容易醒来,此刻惊喜发现还有邻居,聊天?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小子,说话啊。”
谢沉渊闭上眼睛,他需得调整自己的伤势。
“小鬼。”
一块石头被扔了过来,砸在了谢沉渊石床上,咕噜滚到了他的手边。
继而就?是第二?块,第三块…
谢沉渊睁开眼睛,挥开扑面而来的一块石头,看向南宫桀:“前辈,你真无聊。”
“嘿嘿。”南宫桀笑了起来,脏污的黑色长发卷成一团,他把头发拨到脑后,露出一张意外英俊的脸。
谢沉渊心里暗道,难道此人魔功如此深厚,可以历经千年而容颜不败,肉身?不腐吗?简直比一些以□□力量称霸的妖修还要可怕。
一千年,不是几十年,几百年,而是一千年。
“这里太?安静了,还不容易有个活人气息,老子不就?稀罕你吗?”南宫桀朝谢沉渊这边来了来,本就?不长的锁链被他绷直了,可惜还差一点。
谢沉渊注意到他的牢房石壁坑洼不平,再联想到地上乱石一堆,心里了然。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南宫桀仍然没有放弃,在距离谢沉渊最?近的地方停了下来,顺便狠狠咒骂了一句:这该死的勾骨八鲮刺!
“谢沉渊。”谢沉渊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
“唔,这名字不好啊。”南宫桀摸着下巴,说道:“谢沉渊,沉渊,这不就?是堕入深渊,不得超生?吗?”
谢沉渊沉默了。
南宫桀斜睨了一下自己的邻居,提醒他:“别白费力气了,你这伤啊,没个几百年好不了。”
他冷哼一声:“大道门折磨人的花样可不少,你啊,等?里面伤口血肉慢慢结痂了之后,就?固定?在一个位置不要乱动,你就?感觉不到疼了。”
“话说,你是犯了什?么?事被抓进来的?”南宫桀问道。
谢沉渊不想回答。
南宫桀冷下脸,哼了一声:“等?再过上几百年,没有人说话,你就?会自动和?我说了。”说完回到那端石床躺下。
谢沉渊无心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