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退步功夫,洛阳的身影已经在昏暗光辉下消失,长相思割裂甬道的黑暗,瞬间斩过牛五脖颈。
琼霄山巅的钟鼓连响九声,三道惊鸿剑光撕裂云空落入琼霄山。
玉宇宫外,剑光消散,三柄样式各异的仙剑各自归鞘,美俊出尘的一女两男恭敬的站在玉宇宫外,穿着白色金纹大袍,胸口的纹饰各不相同。
炫金木门洞开一线,墨发童颜,剑眉圆眼的少年祖师走出宫殿,望着远方的天际静默不语。
三个峰主互相以视线交流片刻,最终方景歧上前一步,躬身一揖,不急不慌的问道:“祖师?可是剑冢异变?”
少年祖师将视线收回,眉宇中充斥着难以述说的喜色,“景歧啊,你再遣几个杂役去打扫打扫敛云峰,我得出去一趟。”
“是。”
方景歧退回原位,沉默下来,惜字如金。
飞羽山主秀眉一紧,想要问些什么,但却有所
顾忌,迟疑片刻,待下定决心时少年祖师已消失在殿前。
书生模样的上灵峰主轻笑着,把玩着手中的黑白子,望着少年祖师刚刚眺望的方向,若有所思。
师妹忧心忡忡,方景歧轻笑着解释道:“晴柔啊,不必担忧,想来应该是小师叔的后人回来了,不然祖师也不会亲自去接,不信你问钦月师兄。”
书生模样的上灵峰主点点头,将黑白子丢给方景歧,“最近那三家可不消停,小师弟怕是和那三家的人撞上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家?”
“不是千灵山就好,宗师之下的掌剑剑修遇见虫修,没得打,一不小心就会吃个大亏。”
方景歧接下话茬,咧嘴笑着,怎么看都有些幸灾乐祸。
李钦月撇撇嘴,也是一副幸灾乐祸模样。
“别说,祖师去了,可能还真是千灵山的。”
……
孤崖一仞,云海无垠,飞花席卷,漫天芳华。
盘坐在嶙峋怪石上的齐老头有些醉了,怀抱着酒葫芦,惺忪的醉眼迷眸中有两个练剑的姑娘,一个属于过去,一个俏生生的存在当下。
物是人非,时过境迁,这层峦叠嶂,满山碧色都没变,她却不再了……南丫头和她真的很像,无论是贼眉鼠眼的偷瞄还是变着法子的偷懒。
“注意角度与高度,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不用你说,就这套破剑术本宫已经练了八年了,心里有数。”
“洛阳是未来第一剑仙,一剑在手,六界无敌!”
“这是你叫我八年就练这一招的理由?”
“无敌便会无情,无情便会犯错。”齐老头意味深长的望着云海飞花,出神良久,又继续说道:“他是我的徒弟,又是昆仑的小师叔,不能走我的老路。”
南诺撇撇嘴,收敛心思认真起来,每一剑的走势都分毫不差,无可挑剔。
她爱洛阳,愿为他做这些不愿意做的事。
山崖的宁静祥和被一声惊雷打破,大风起兮,姣好的天色晦暗下来,浓墨般的云海压的很低,血红色电弧在墨云中跳动着,煌煌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