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锦看了看齐君越暴躁的跟狂犬症患者似的原本不想搭理他,但是又想从他这里打听一些情况也好,于是道:“我叫木锦,你是怎么进来的?”
齐君越听到木锦的声音一愣,仿佛三伏天被清凉的冰水浇头,原本快要爆棚的怒火也慢慢熄灭,自嘲的道:“哼!都怪我识人不清。”
原来齐君越在拍卖会上没拍到舍利子也没拍到鱼,简直就是空手而归。后来听说那黑鱼的功效被传的神乎其神,他想到爷爷的身体就动了心思,托人打听能不能私下里淘澄一条。
正当他求购无门的当口,有人跟他说,想买黑鱼可以找谁谁谁。齐君越丝毫没有怀疑,他以为卖家之所以把黑鱼送拍无非就是想要打开销路,既然已经打响了第一炮,私下里进行买卖实在是太正常了。
只是齐君越没想到,这个卖家竟然这么大胆,自己卖的东西有问题,他找来理论,竟然把他给药倒了绑起来?
这特么已经不是卖假货的问题了好吗?
木锦有些同情的看着这孩子,完全被蒙在鼓里。问明白了对方的姓名,木锦想了一会儿,道:“你是齐大师的孙子?”
齐君越很是骄傲,对!
齐大师的名字木锦听过,就是当初为了个邵昌远治病反倒被波及的那位大师。
邵晟谦对齐大师还是很尊敬的,尤其是对方还因为他侄子受了伤。
左右闲着无事,木锦就把事情简单的跟齐君越说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转动手腕上的铁环。
齐君越听完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说那鱼是……呕!”一想到那鱼是用活人养出来的,齐君越立刻捂着嘴开始干呕。
怪不得他爷爷不让吃,还好,他比较听话。
齐君越没吃晚饭,干呕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吐出来。
“等等,那我岂不是也……”他满脸震惊的低头看下自己的腹部。
鱼卵……
鱼卵在他肚子里?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木锦,木锦点点头,乌显百分百趁他昏迷的时候给他灌了鱼卵。
齐君越脸色铁青开始疯狂咒骂,木锦皱眉,斥道:“闭嘴!”
扣在他手腕上的铁环不是圆柱状的,而是扁扁的,边缘带些锋利的角度。他皮子薄,手腕上只是被刮擦几下就破了皮。
齐君越眼睛猩红的怒瞪着木锦,“你让我闭嘴?凭什么?”
“凭我可以救你,不过你要是再跟狂躁症患者似的,别怪我不客气。”
齐君越……
“你救我?你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凭什么救我?”齐君越沉默了两秒又开始嘴欠。
木锦歪头打量了他一会儿,“你真是齐大师的孙子?”
齐君越……
“你什么意思?”齐君越脸色铁青的咬牙切齿,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怀疑过这一点。就连他爷爷都说他和他年轻的时候长得最像。
木锦撇嘴,点点头,了然的道:“一点儿齐大师的气度都没有,你是不是就长得像啊?”
齐君越……
当面就被人毫不留情的这样说还真是头一次,齐君越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口,喷不出,咽不下。
草他妈这人说的太一针见血了!
他连反驳一句都做不到。
仔细想想他爷爷那处变不惊的气度,还真是一点儿也没遗传到。
偏偏木锦这个时候还在补刀,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绣花枕头。”
这地下室里安静至极,他声音虽小,但是齐君越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骂谁?”齐君越脸色已经青黑了。
今天真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齐君越一边在心里把乌显骂个狗血淋头,一边恨自己不争气,竟然自投罗网,主动给人家送上门!
这要传出去,可没脸见人了。齐家的列祖列宗都得给他气得从祖坟里跳出来。
啧啧啧,木锦一边咂舌一边摇头,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往出蹦,“骂你。”他手上用力,脸涨得通红,额头上冷汗直冒。
太特么疼了!
要不是有这个二百五在这分散注意力,木锦觉得自己一定坚持不下去。
呼!
他长出一口气,将沾满鲜血的铁环扔到一边。右手无力的摊在腿上,血糊糊一片,像是被剥了皮的鸽子。
木锦在和齐君越斗嘴的时候,硬生生将那铁环从手腕上撸了下去,手上钻心的疼,撸掉一层皮不说,大拇指应该骨折了。
木锦仰头大口大口的喘气,疼的浑身直抖,冷汗将后背都浸湿,衣服贴在上面凉飕飕的。
齐君越听出木锦声音不对,有些迟疑道:“你,你怎么了?你,你不是要……要死了吧?”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木锦的腹部,不会是要生了吧?
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木锦有气无力的白了他一眼,你才要死了!
木锦哆哆嗦嗦的拿衣服下摆将右手包裹上,免得血流太多。只这一个动作就疼得他直吸气,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缓过来。
那铁环果然有压制灵力的作用,摘掉了铁环,木锦现在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慢慢恢复。
这个时候镜灵在他耳边道:“先不要出去,那个老不死的很强,你就算恢复到顶峰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尤其是现在还伤了一只手,成了半残。
嗯,木锦点头,慢慢挨着,等这波痛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