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拍卖会分开后,邵晟谦就再也没空出时间和木锦吃饭。
邵老太太生病,他一直在家里照顾。
木锦还是从邵昌远那里知道了邵老太太生病的事,旁敲侧击了几句就知道了老太太八成是给气病的,还不是因为别的事情,病因可能在他身上。老太太这是知道了他和邵晟谦的事。
木锦原本还打算去探望一番,但是转念一想,老太太这是心病,不见他还好,见着他搞不好会更严重。他斟酌再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天早上,他无精打采的坐在店里,几天没见到邵晟谦心里就感觉少点什么,做事情都提不起兴致。
这才几天啊?他就开始想他了。
木锦托腮陷入沉思,支起的手臂上系着一截红绳。那红色丝绳光泽莹润夹着金丝编织成人小指粗细,松松的挂在他手腕上,红白相映,十分惹眼。这时一只体型肥硕的灰蓝色短毛猫悄无声息的跳上了桌子,立起两只前爪抱住他的手腕就恶狠狠的撕咬那根红绳。仿佛那是它杀父仇人一般!
木锦满脸不耐,一巴掌拍过去,“你老实点儿!”直接把那肥猫甩到桌子下面。
肥猫落地之后,立刻张牙舞爪的做出攻击状,浑身毛都炸了起来,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木锦伸手一指,“你敢?”
从来没见过脾气这么桀骜不驯的猫!先是把冬冬给咬伤了,还欺负橘胖,又妄图偷栽在花盆里的人参。木锦气得头疼欲裂,毫不客气的揍了它一顿,它竟然还和木锦对打?
橘胖和它一比简直软萌乖巧到不行!
木锦见它还是那副随时都可能会攻击上来的样子,就对着手腕上的红绳默念咒语,肥猫大惊,刚要反抗却已经来不及噗通一声栽在地上,浑身僵直宛如死尸。
木锦拎着它的尾巴把它放到桌面上,淡淡的道:“还咬不咬人了?你当你是什么香饽饽吗?你是我花了八百五十万买回来的!想要离开我们家,行啊!要么把舍利子给我吐出来,要么给我拿八百五十万的现金,否则免谈。”
湛蓝的猫眼里溢出愤怒的神色,可它脖子上被套了鸳鸯扣,那绳扣是一对,相互之间有种说不清的联系。看似不起眼的红绳将他和木锦牢牢拴在一起,那玩意儿就跟电子脚铐似的,无论他跑去哪里,只要木锦对着鸳鸯扣施法,它就会不由自主的被牵引回来。无数次想要逃跑失败的肥猫只能愤而攻击木锦,结果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宠物,叫没有钱,识相点就老老实实的陪我弟弟玩,慢慢还债。不然,哼。”木锦冷哼一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刘半仙在门后看着徒弟一板一眼的教训那只猫,神色复杂,八百万买一只猫陪冬冬玩?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想把这只猫给供起来。
怎么能叫没有钱呢?简直太值钱了好不好!
肥猫听到木锦给自己起的名字,差点跳起来,没有钱是什么鬼?它明明是叫宝宝的!
它不满的抗议,死劲的挠桌子,喵呜喵呜的大叫。说到底它不过就是一只被惯坏了的家猫而已,被舍利子的主人精心抚养多年,早就养成了天老大地老二它老三的嚣张性格,也是它有些机缘巧合,被舍利子的气息熏染久了,竟然开了一窍灵智。
肥猫本能的知道那被老头天天烧香祭拜的舍利子是个好东西,待在舍利子跟前它会变得很聪明,再多却不知道了。直到老头去世,老头侄子把它赶出家门,还要把舍利子拿去拍卖,它这才急了。
舒适的生活一去不复返。
这肥猫是家养的猫咪,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养了一身的肥肉,野外生存技能几乎为零。被赶出家门的这些天没少挨欺负,好在它比别的猫聪明,总算是填饱了肚子,可生活质量一落千丈。
它想着既然那舍利子是个好东西,就溜回家里想要把舍利子偷走,谁知道被人发现,慌乱之下竟然是把舍利子给吞了。
那天它听到老头侄子说要把它一起卖出去,然后让人开膛破肚取出舍利子,简直如同五雷轰顶。又怒又急。所以冬冬打开笼子来抱它的时候二话不说就一口咬了上去。
肥猫听到木锦说要它陪冬冬玩还债,没提要舍利子,心里略微轻松了一阵,只要不把它开膛破肚就好。它心里这么想,还是有一丝丝不安。经过这几天的观察,那个叫冬冬的小孩比较好哄,那只小猫崽子更是不在话下。
肥猫认命般的安慰自己,也许它可以跟那俩人搞好关系。
木锦根本就不理它。解了它身上的禁制直接给扫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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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君越开着车按照打听来的地址找到了那陋街小巷,因为巷子狭窄,车开不进去,他只好下来步行。这里是古董一条街,不到二百米长的古旧街道上鳞次栉比的排满了店铺,就连路两边都被人占了来练摊。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光顾着四下打量两边的招牌,没注意脚下,就听当啷一声,好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再低头一看,原来是个青花瓷瓶被他一脚踢倒,瓶口磕在凸起的石板路面上当即就掉了一块,破了相。
那练摊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常年混迹古董街,为人又油又滑,坑绷拐骗的事干全了,这条街上都知道他这号人物。背地里还给他起了个外号,一刀切。
意为无论碰到什么样的顾客都能切下块肉来,而且是一锤子买卖,这次坑完就没下次了。
齐君越踢碎了一刀切的花瓶,两边的几个摊主互相递了个颜色,再看这年轻人衣着光鲜,心里暗暗咂舌,肥羊啊!
一刀切嗖的蹿起来一把抓住齐君越的手腕,“这位小哥,你踩碎了我的花瓶,得赔钱啊!”
齐君越皱眉,一看那花瓶确实是被自己踢碎的,有些不耐烦道:“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