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连忙跟上,他看见师傅熟悉的动作,就知道他还没有放弃那件宝贝。自从他从五师叔手里得到了那只玉灵龟,他师傅就好像走火入魔了一般,非要将那宝贝据为己有。奈何那是认主的宝物,他师傅根本就驾驭不了。
于海跟在师傅身边将近十年,自家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清楚不过了。谋定而后动,耐心极佳,为了得到这玉灵龟,他将那对骗子师徒查了个底掉。
那个刘半仙就不必说了,半桶水不到的老骗子,可他那个徒弟着实令人惊艳,于海有一点儿嫉妒。张德友完全没有因为对方年纪小而轻视他,手里有这样千金难求的宝物能是普通人吗?
这小子必定有个及其厉害的师傅,既然刘半仙不是他真正的师傅,那一定是另有其人。张德友丝毫不怕麻烦,查到那对师徒来自蓝钱县,于是不远千里的过来了解情况。
孙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张德友心里早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那龟已经认主,没关系,只要杀了他的主人,那龟不就是个无主之物了?
杀人夺宝,张德友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这世道自来如此,成者王侯败者寇,行走江湖拼的就是实力。
蓝钱县在秦岭北麓是一个风景秀丽,川美岭阔的地方,尤其是以盛产美玉而闻名中外。此时正值夏季,前来游玩的人着实不少。但张德友师徒俩都是一身道士打扮,刚刚进城的时候引来不少人注目,但是因为游人太多,旁人也不过是多看两眼,也就没太在意。
师徒两人找个个临街的茶楼进去歇脚间或打探消息。没有什么比茶楼更消息畅通的地方了,这里简直就是八卦聚集地。于海跟着师傅上了二楼,选了个邻窗的位置坐定,叫了一壶好茶,又点了不少当地特色茶点,师徒二人总算是消停下来。
这个时间点临近中午,茶楼里的人不算多,除了张德友师徒俩还有两桌,其中一个用木质屏风围起来的比较清静的角落有两人相对而坐,看模样应该是谈生意的,另一桌就在大厅里,三个老者围在一起喝茶闲聊。
其中一个面色红润头发雪白的老者摇头叹息道:“吕兄这次恐怕是不好了。”
“怎么说?”另一个穿着白色丝绸唐装的老者有些惊讶的皱眉,“竟然这么严重了?”
“你们没听说吗?”坐在白发老者对面的一个瘦削的老者忽然冷声道:“听说吕家闹鬼呢!”
瘦削老者肤色黝黑,脸上深深的法令纹显得他很严厉,一双搭耸下来的三角眼里充满了不屑的意味。
“哼,我看他是心虚!”瘦削老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生气的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墩在桌面上,哼道:“自作自受!”
“唉,算了,别说了!”
“是啊,看你一提吕兄就来劲。”
见黑瘦老者生气,其他人纷纷上前劝说。
想起陈年往事,白发老者也摇头感慨道:“唉,可惜了那个小丫头!”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呢,竟然就那么逼死了。
可惜,可惜啊!
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谁也没在吭声。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说得再多有什么用呢!人早就死了二十多年了!
张德友在一旁听了半天,起身上前稽首道:“贫道有礼了。”
几个老者见他过来俱是一愣,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还是那白发老者率先开口道:“道长有礼了。”
张德友笑眯眯道:“冒昧打扰几位,适才听到几位说有人家里闹鬼……”
黑瘦老者眼睛一瞪,“你这道士什么意思?”
“呵呵,几位居士不必多疑,贫道乃茅山道士,遇到邪祟自然要挺身而出,此为师门规矩。”张德友一脸的淡定从容,说话不疾不徐,十分有大师风范。
白发老者想了想,看了桌上另外两人一眼,才道:“既如此,我便带道长走一趟,如果能救人自然是功德一件,救不了也是我们为了老友尽一份心力了。”
其他几人闻言都点头称好,连那个一直黑着脸的黑瘦老者都哼了一声没有阻拦。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吕家是蓝钱县的大户人家,算得上是本地的名门望族。茶楼里聊天的这几个老者都是吕家老爷子的故交老友,白发的姓杨,是本地有名的儒商人称杨老,穿白色唐装的是王老,退休前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就是那个看着像是老农的黑瘦老者都是当地有名的玉雕大师李一刀李师傅,他的作品在市场上简直是千金难求!
李一刀脾气耿直,说话直来直往,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气,从来不往心里去。而且,他也不是多嘴的人,遇到他看不过去的事才会说上两句。这个李师傅早年和吕老爷子因为一件事吵了起来,原因也很简单。
吕老爷子的第一任妻子是李一刀的堂妹,早年抑郁而亡。李一刀就说吕老爷子老顽固逼死了自个的亲闺女,连带着他堂妹也早早辞世。吕老爷子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骂他多管闲事。两人因此闹翻,好几年都没在来往。
这次传出吕家闹鬼,说他那苦命的外甥女阴魂不散回来寻仇。李一刀听了就忍不住勃然大怒。生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想要去探个究竟。这吕老贼临死了还要祸害他李家人的名声,他倒要去看看到底是闹个什么鬼?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每早八点准时放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