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棂后知后觉地感到饥肠辘辘,云汉听到他腹中饥鸣后也操纵缰绳,驾着马回到了出发点。云汉先一步下马,而后伸出双臂去扶宋棂,宋棂也没有逞强,一手抓着马鞍,一手抓住云汉,缓缓地抬起一条腿。
但他终究错估了自己的体能。
一个下午下来,他的双腿早已僵硬,坐在马背上还不觉得,如今要下马,哪怕被人搀扶着也依旧不能阻挡他整个人往下摔的趋势。幸亏云汉眼明手快地把人抱进怀里,不然宋棂恐怕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从坠马而死的皇帝了。
“陛下!”
云汉和宫人齐声惊呼。
“噤声。”宋棂揉了揉耳朵,“只是腿麻罢了,云汉,送孤回寝宫。”
小皇帝上半身还挂在云汉身上,云汉的手又搂着他的腰,根本没法转移到背上。最终,云汉一咬牙,将小皇帝打横抱起,又小心翼翼地对视了一眼,见小皇帝没有反对才抱着人往外走。
来时宋棂拒绝了龙辇,徒步而来,如今云汉自然也得徒步而去。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宫人,惊得他们慌忙伏地,生怕多看一眼就会被剜去眼睛。
云汉马不停蹄地回到了紫微殿。
宋棂在中途就恢复了双腿的知觉,只能用又麻又痛来形容,但一直忍耐着,这会儿骤然被放到床上,姿势变化让他忍不住低吟了两声,眉头紧蹙。
“陛下,属下略通推拿之术,若是陛下允许,属下可以……”
“那还不快点!”宋棂没好气。
云汉抿唇,在床边坐下,解开龙袍,褪去鞋袜,将雪白的亵裤向上推到极致,带着薄茧指腹按压在小腿的穴位上,痛麻感瞬间翻倍,宋棂大叫一声。
“啊——!”
云汉手指一顿,却没有退缩,任由宋棂“惨叫”连连,也坚持按压穴位,从脚心到大腿,一处也没有放过。宋棂双腿的症状并不严重,前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差不多恢复了。
他满头虚汗,双腿仿佛还残留着抓心挠肺的麻痒感,一只雪白的玉足还被云汉握在掌心。由于不常走路,小皇帝的脚心连薄茧也无,五颗脚趾圆润饱满,甲面泛着健康的粉红色,云汉不由失神,脑海中浮现出这双脚勾住自己后腰时的触感。
“想什么呢,表情这么荡漾。”
云汉慌忙回神,眼前便有一道黑影袭来,速度并不快,总算给了云汉收回格挡架势的时间,任由那只白嫩的足踩在自己额头上。
“你还想打孤啊,嗯?”宋棂挑眉,故意用脚趾沿着他的面部轮廓下移,最终在他胸口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这种力道对云汉来说如同隔靴搔痒,他巍然不动,手却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小皇帝的“犯案工具”。
“喂,”掌心的龙足动了动,皮肤拉扯让小皇帝感到了少许异样,“孤腿根好像也有点疼。”
云汉松手,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下:“陛下龙体娇贵,那处的皮肤又最是娇嫩,有些磨伤。不过此等情况是骑马常有的,陛下不必担心,属下这就去请太医来。”
“不必了。”宋棂道,“先前张太医送来的药膏还有剩,你去拿来。”
云汉很想说那药并不是这个用处,可转念一想,两者的伤势似乎大同小异,而且请太医来了难免又要有流言蜚语,便默从了小皇帝的决定。
涂药时自然又有一番不可描述。
不过宋棂今天是真的累了,肚子饿,腿还疼,欺负了云汉一回便闹不动了,连晚膳也是云汉端到塌边服侍他吃的。
“陛下,近日不宜再骑马了。”
宋棂刚想说那明天就学射箭好了,门外便传来了通传声。
因着宋棂的个人习惯,不喜欢私人空间里有太多外人,但凡云汉在身边的时候宫女太监们都是在门外侍候的。宋棂眉宇间隐隐有被打断的不悦,但还是让外面的人进来了。
“参见陛下。”
青衣小太监伏地跪拜,宋棂认出他是高统身边的得力干将。
宋棂:“高公公有何事?”
小太监:“回陛下,非高公公有事,是南阳大长公主觐见。”
南阳大长公主,先帝庶妹,下嫁黎相嫡长子黎廷宗为妻,主角受黎少白之生母,也是小皇帝的舅母兼皇姑姑。
宋棂捋了下这复杂的人物关系,然后道:“不见。”他忙着谈恋爱二人世界呢。
小太监立刻道:“高公公知道陛下国务繁忙,接待大长公主时便将殿下领去了偏殿,只是大长公主有份奏折急着请陛下过目,高公公这才委派奴才来打扰陛下。”
“拿来。”
云汉依言从小太监手中取来了奏折,递到小皇帝面前。
宋棂却并不接,斜靠在迎枕上,抬了抬下巴:“你来看,孤今天累了。”
时隔数日,云汉再一次被小皇帝的骚操作惊到,他下意识扫了眼小太监,见对方只是睁大了下眼睛后便恢复垂首敛目的模样,不由心想难道是自己的接受能力太差?
“快看啊,看完孤要睡了。”宋棂催促。
云汉深吸了口气,将奏折翻开。
看了两眼后才松懈下来,奏折的内容并不多,而且谈的是家事。南阳大长公主即将过寿,希望陛下届时能够赏脸亲临,那么她的寿宴必将蓬荜生辉。用词恳切且卑微,完美地诠释了小皇帝过去是如何暴虐,连亲姑姑都要俯首示弱。
云汉五味杂陈,如实转告。
宋棂一听恍然大悟,是呢,原著中小皇帝似乎就是在海棠宴——大长公主的生辰恰逢海棠花期,便附庸风雅借此命名——看上的黎少白,而后便是强取豪夺,把这个所谓的表哥强掳进宫,册封了妃子。
那么问题就来了。
他已经把主角攻吃了,要不要再去会一会主角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