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以前一直被?锁在笼子里供人观赏,陛下遇见奴后,用金子将奴换了出来,他是奴的恩人。身为主子的奴隶,是不能?违背使命,背叛主子,否则就会万劫不复。”
“你的观点我并不认同,但我只问你一句,你想?离开吗?”
暗黎皱起眉头,再次对?他的话感到不理解,从没人教过他别的,所以他大?多时?候都听不懂沈清执在说些什么。
他只知道陛下对?他教诲,他是奴隶,他为主子办事是天命。
“奴不明白您的意思,但......奴大?抵是想?出去看看的吧。”去看他为数不多的那片湛蓝,暗黎不清楚那是哪里,但他觉得很自在和暖和。
沈清执轻笑一声,“那你等我啊。”
“嗯?”暗黎更加不解了,但想?发问时?对?方已经收回笑容,神情变得严肃,“你确定他是去鹤雀楼吗?”
暗黎只好?按住疑问,同样认真?起来,“应该不会错了,奴发现宗人府那位大?人今夜提早出府,此?时?在鹤雀楼的一间?隔间?里等着了。”
“换人见了?”看来陈辛华平日密会的只是个小啰啰,也不知事情败露幕后黑手会不会斩草除根杀了棋子。陈辛华现在还去见人,到底是心大?还是胆大?。
两人出了宫一直与目标保持安全距离,一路跟到了鹤雀楼。看见陈辛华竟然会武功,都挑黑暗偏僻的角落走。
哪怕是暗黎带着他,举动都十分轻微,到后面?干脆闭嘴不谈,全心全意跟着人。
下了房檐,沈清执打算摘到头上斗篷,被?暗黎拦住,“不必担心这?个。”
他望去,鹤雀楼属于?较为偏僻的地方,周围虽灯火透明;但实际开着的店铺并不多,来往的人略显神秘,戴斗篷进去并不稀奇。
当然也有常装打扮的富甲和百姓,算是各自参半。
“你都安排好?了?”比如如何?进目标所在的隔间?。
然后,他被?暗黎领到了一个暗门前,“进去里面?有个更隐蔽的空间?,既不会被?发现也能?很清楚地听到房内人的对?话,是奴派人暗中打造出来的。”
沈清执很佩服他的业务能?力,有这?样一个手下,什么都准备好?不用主子操心。当然这?是在双方都信赖的条件下。
“那我们进去吧。”他跟随暗黎走进暗门,上了几个阶梯后到了小暗间?。
刚站稳外面?就传来了人声,声音很清晰,连一方的叹息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下沈清执都不禁放轻呼吸,避免被?人察觉。
他没听过副司的声音,暗黎便在一道声音响起时?对?他打了个手势。
副司的声音更加温润,另一道则更为嘶哑低沉,二人先是说笑喝酒一番,沈清执等了许久才听到需要的信息。
事理说:“你这?番生?意做败,可有换行?再起的心思?”
副司顿了顿,淡笑着抿下手中那杯酒,“小弟不材,让兄台见笑了,但小弟只想?本本分分做好?家?族传承下来的生?意,并无他心。”
沈清执翻个白眼,搁这?玩文字游戏呢,陈辛华家?中世代为官,根本没有生?意可谈。
听完这?句话的事理但笑不语,盯着面?前的男人许久。
陈辛华留着不多的胡子,年纪看着三十有余,然面?容俊美姿态依然,美大?叔的气质瞧起来格外舒眼。
“你的想?法很好?,为兄也便不多劝,但接下来你若能?将生?意做大?,为兄认识一个富商,可供与你结识。”
“他得知小弟的事迹,对?你当初自告奋勇投出那笔商布很是赏识。”
“多谢兄台。”陈辛华起身拘礼,“时?日不早了,小弟改日再请兄台来此?喝酒。”
“也罢。”事理跟着起身,望了望禁闭的窗口,“下次再聚。”
双方商议完,前后不一出了鹤雀楼,陈辛华重新将帷猫带上,在正常走完一段路后,隐入黑暗之中。
沈清执没有追上去,而是装作不经意地问:“哇,副司好?厉害,竟然能?在守卫森严的皇宫来去自如,他是怎么做到的啊?”
“这?个,奴应该不能?告诉你。”暗黎说道。
见计划失败,沈清执释然摊手,“或许暗中有人在帮他呢,指不定就是他背后的靠山。”
暗黎不予置否,他又?道:“你一定要保护好?上次画像中的人,有官衔的棋子不好?处理,但想?杀掉无名无份的小啰啰太简单不过。”
而且,方才听事理的意思,像是让陈辛华再进行?一次行?动。可怎么听怎么奇怪,废掉的棋子一般都很难再用。
事理可能?只是打着表面?功夫,实际开始思考如何?将其安全除掉。
现下基本可以确定给皇帝下毒手的是副司,但因为两人打着哑迷,证据不是很充足,得查查毒是不是经了他人之手。
“人应当被?杀了,你试着查库中近期失踪的名单,再一一排查,能?有这?么大?胆子给皇帝下毒的人,或许会为了后路留下什么证据。”
待直接证据出来了,把?搜集而来的全部消息交给皇帝,自己就得想?法子逃出皇宫。
忽然沈清执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转眸望向暗黎。
“关于?发现西域细作一事,如今是何?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