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听了也有些惧怕,想这两个小妖附于人身,有这般本事,那应该也有些妖力,而自己刚下凡历劫,法力衰微,真打起来,恐怕也讨不了好果子吃,于是问:“你这镇里有没有好一点的捉妖师?”
“昨晚来的就是捉妖师。”
“你被他们糊弄了,那都是江湖骗子。”
“我可是花了重金。”林老爷语气懊悔,显然是舍不得那些钱。
“那附近可有什么修仙的门派。”
林老爷想了想,说:“有倒是有一个。”
“这妖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妖,如我法力尚在,定然收了他们,可是我这一用法力。”流火想起自己的尾巴忽然蹦出来的尴尬,便笑着说,“我也活不成。”
又低声说:“老爷,你派一个信得过的人秘密上山请修仙的人,切记我的话,不要和家中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夫人,等修仙的人回来,你自然就明白了。”
林老爷一脸严肃:“我都记住了,只是你能否住在舍下。”
“当然好,老爷记得送吃的给我,我就住在以前的破屋子里。”她一想起什么时候不小心露出了狐狸尾巴,可是不好的,便觉得住在破屋子里安全。又想起什么,“我无聊,多挂些字字画画给我看。”
“行行行,我叫人收拾一下,你就住那。”林老爷高兴地答应了。
流火重新回到破屋子,推门一看,里面果然被收拾了一番,有一些窗明几净的感觉,先前的破床破桌都扔了,换了崭新的家具。
推开窗户,仍然是杂草丛生,想必还是来不及处理这周遭的院子。她想,如以后住在这里,吃吃喝喝,也算是穿书最好的归宿了吧。
吃了丰盛的晚餐,她便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挥了挥手,墙上的一幅画飞了过来,画上有个清秀男子,正在那里摘桃,一副闲和之气,但看脸蛋,笔墨不均,手一挥,那幅画便重新回到了墙上,心说,不好看。
又换了一副画,这是一个仰在石头上嫣然笑着的书生,容貌比前一副好看,便多看了一眼。
她就这样一幅幅地换着看,先看这男子图,又看着山水图,又看着淑女图,又看着书法,这屋里的书画有十几副,看得昏昏欲睡。
“姑娘好雅兴啊!”一个女人的声音将流火惊醒。
妖气很重,当然人家已经进了门了,流火没有想到,刚刚施了小小的法力,便不能一心二用,连妖到了身边都没探测到。
屋内站着一个玲珑身材的女子,穿着红色绣袍,浓妆艳抹。
只是那脸,让人打了一个寒颤,虽然看起来年轻貌美,可独独少了一只右眼,右眼处,好像从来没有生出过睛目,只是一块白白的皮肤。
一张浓妆艳抹的脸,本来有八分姿色,唯独这个缺陷,让人看得要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但她知道,这是她的法术看出来的,像林老爷那般凡人估计是看不出。
流火下了床来,强作欢笑:“你是夫人吧,林老爷这么有福气,能娶到你这么年轻的夫人。”
红衣女子娇媚一笑:“老爷老了,不中用了,这府里啊,也没有一个俊美的男子。”
“你看我也不是俊美的男子,你大晚上的来作甚么。”
“你这么俊俏,把你绑起来,给我哥哥享用啊。”
“那,是不是需要一根绳子吧,你等一等,我到院子里找一下。”流火借机向窗户边走去。
“哎,还需要你找吗?”红衣女子手一伸,窗户哗啦啦飘进一根麻绳,落在地上,“这个够不够。”
流火讪笑回应,又灵机一动,捂着肚子装出一副痛苦的神情:“我肚子忽然作怪,你等一等,我马上就回来,叫你哥哥来床上等我。”她到了窗户边,还没忘记叮嘱她一句,“记得叫他!”
她正想越窗而出,窗户上一张男人的脸将他吓了一跳。
窗户上虽是一张男人的脸,但也如红衣女子一样,浓妆艳抹,唇脂红如鲜血。
可怕又可笑之处在于,他和红衣女子正好相反,左眼缺了。
这二妖,倒是天生一对的。
流火退到床边,按兵不动,她这几日用了些鸡毛碎皮的法力,就捉襟见肘。这两个妖也不知道深浅如何,万一真捉住了她怎么办。
如果被捉住,那男妖是否要对她行野蛮之事,那女妖说不定就一口吸了她的血。
现在无非就是各展法力,看看谁更强,如果这两个小妖妖术薄薄,她便顺便收了,如果妖术强势,她只能走为上策。
窗户的绿衣男人飘进了屋子,咧着嘴笑:“今晚,让我来好好享用你吧。”
流火两手一摆:“两位,我想起一件事情,我这几天肚子不舒服,怕是来那个了。”看着他们向她走来,又商量着,“要不晚两天,晚一天也好。”
红衣女子和绿衣男子并肩站着,两人的眼睛正好一对,看她时都是同时眨眼,同时转动,简直是匪夷所思。
红衣女子哼了一声:“你想的真美,你唆使老爷去找修仙的人,以为瞒得过我们,这府里少了一只老鼠我们都知道。”
“想必今晚是你死我活!”流火也只能甩出这样一句话。
两个妖的独目同时爆睁,眼白的部分瞬间布满了恐怖的血丝,脸也峥嵘了一些,忽地两人伸出手来,从指尖长出锋利的爪子,向她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