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团长珍藏的美酒佳酿已经不知道存了多少年了,表面上已经积了一层灰,齐珩手里拿着块抹布,仔细将瓶身都擦了一遍,连带着包装盒一起,动作优哉游哉的。
除了他身上拿的那一瓶,桌子上还有另外两瓶,不?远处的柜子打开了一半柜门,内里刚擦过的空荡荡似乎正在等着什么东西入住。
哪怕动作再小心,酒瓶在触碰到桌子的时候,仍旧发出“砰”得?一声清脆的响声,里面的酒水在透明的瓶身里晃荡,光线在酒水里折射出点点光晕。
姜双玲抱着胸依靠在门口看齐珩擦酒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她的眼神之下,或许是因为今天放假,对方的动作格外缓慢轻柔。
姜双玲:“……”
就之前在院子外面,姜双玲包括何团长本人,恐怕是想破天也想不到齐珩居然会说出那三个字。
按照齐珩原本的性子,何团长应该会收到一个懒得?搭理你?的冷漠眼神,谁曾想……
今天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总之,何团长把这三瓶酒拿出来的时候,心里肯定在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多说那句话。
齐珩到底怎么了?难不成是为了故意气一气何团长?或者说是……
这个男人其实喜欢喝酒?
姜双玲在脑海里纠结,设想齐珩喜欢喝酒的可能性,越想越觉得?不?确定,因为自从她嫁过?来之后,她也只见到齐珩喝过?一次酒而已。
不?像那些好酒贪杯的,每天都要饮几杯。
不?过?也说不准,兴许这男人是克制呢,但他实际上还是喜欢美酒的。
“齐珩。”
姜双玲开口叫了他一声,缓慢地走到了齐珩的身边,帮他把擦干净的酒瓶放入装酒的盒子中,“齐珩,你?喜欢喝酒吗?”
齐珩把手中的酒瓶放下,“不?喜欢。”
“咦?”姜双玲愣了下,“那你干嘛还从何团长那要来这三瓶酒。”
齐珩偏过头来看她,低着头微微凑近了些,两个人的面孔不?过?相距十公分,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他没有回答姜双玲的问题,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好像喜欢看我醉酒时候的样子?”
姜双玲:“……被你?发现了。”
齐同志的观察能力很强。
她心里确实有些喜欢见到醉酒时有点傻愣愣的延迟版齐珩,主要是看起来很好骗很好欺负的样子,虽然知道有些不?太好,但却忍不?住暗搓搓期待齐珩下一次醉酒的时候。
只要一想到对方醉酒后那副“任她摆布”的模样。
忍不?住苍蝇搓手手。
上一次没实现的愿望,说不定下一次能哄着他得?到更多。
齐珩拿着抹布开始擦最后一个酒瓶,“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姜双玲眨了下眼睛,“你?是好奇我为什么喜欢你醉酒时候的样子?”
齐珩拿着抹布的手顿了下。
姜双玲莞尔,凑到齐珩的身边去,把脑袋搁在对方的手臂上,她心里暗自可惜对方长得太高了,不?能用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领导我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齐珩把抹布放下,将头偏向她,等待对方的回答。
“你?见过?咱家养的兔子吗?”
齐珩:“?”
姜双玲努力憋住自己的笑意,一本正经地回答:“你?醉酒时候的样子,眼睛就跟咱家养的小兔子似的,眼睛水盈盈的,看起来特别纯洁无辜惹人喜欢。”
当然,她这是故意往夸张了的说法。
齐珩这种猛兽一样的男人,就算披上了一层兔子皮他都不想个兔子。
只是对方醉酒的时候,一双桃花眼迷离水润,眼尾泛着自然地红晕,略显得迟钝的思维和反应使他显得懵懵懂懂的,两相结合起来,格外有种又纯又欲的勾人味道。
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句子来描述。
还想下次看看就是了。
“兔子?”
当姜双玲把这句话说出去的时候,边上男人的周身明显变冷了不?少。
明显是不高兴了。
姜双玲抱住他的腰身,歪着头道:“你?要是对这个说法不?满意,那我换一个,你?那时眼神像个奶豹子。”
豹子好歹也是个猛禽,即便是幼年豹。
齐珩拿起之前的那瓶酒,装进盒子里,快速包装起来,推开胳膊上的手,自己拿着两瓶酒便要往外走,“我决定去还给何团长。”
姜双玲:“???”
“别呀!!”姜双玲憋着笑冲上去熊抱住齐珩,“这可是齐大营长‘忍辱负重?’换来的战利品,在咱家里都没放热乎,哪能还回去?”
“你?说对不?对啊?好哥哥?”这句话说出口后,姜双玲觉得?自己的脸颊都开始烧了起来,得?亏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暗自问了一句自己:你?的节操呢?
姜双玲其实也不?在意这些酒是不是留在自己家,因为重点并不?在于酒,而是不能让齐珩此时把酒还去何家。
这时候还回去,何团长肯定会多嘴问为什么?
为什么?
虽然姜双玲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说出去她肯定没脸见人了。
“忍辱负重??”齐珩挑了挑眉。
他也就是做做样子,被女人抱住腰后,脚下的动作立刻停了。
“是我说错了。”姜双玲把他的腰抱得更紧一些,“这明明是咱们齐营长靠机智赢回来的。”
齐珩嘴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不?过?这一抹好看的弧度也不?过?稍纵即逝,没有一个人看见。
“别还回去了,咱们收进小柜子里行不?行?不?然咱们俩刚才不?是白忙活了吗?都擦得一干二净了,不?自个儿收着,难不成这一趟是帮何团长擦灰尘啊?”
姜双玲觉得?自己已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你?再叫一声。”齐珩拿着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叫什么?”姜双玲咽了咽口水,该不是她想的那个吧?
她现在想问对方一句:你?的节操呢?
臭弟弟。
“你?自己清楚?不?说我就去何团长家。”
姜双玲磨牙,说就说啊,有什么好怕的,“好哥哥,好哥哥,我的好哥哥,听姜妹的话,咱们把酒藏进小柜子里好不好?”
“不?好,不?要用跟孩子的语气对我说话。”
姜双玲:“……”
狗男人要求真多。
“齐同志,组织要求你?现在把酒放入咱家的柜子里,这是组织下达的重?要紧急任务,请务必完成。”
“对不起,暂时收不到信号。”
姜双玲:“???”
姜双玲闭了闭眼睛,她已经忍无可忍了,得?寸进尺啊你?是不是??她松开抱住齐珩的腰,在他的肩膀上推攘了几下,气愤道:“你?走,你?走,现在带着你?的酒离开,出了家门后人也别回来了。”
齐珩笑了,他被推着往前走了一步,而后转过?身,任凭身前的女人随着惯性撞进了他怀里,他顺势抱住女人的腰,附在她耳边忍着笑道:
“姜妹,哥哥听你的,把酒藏进柜子。”
姜双玲:“……”姜你?妹。
姜双玲揉了揉已经通红的耳朵,看着这狗男人重?新恢复了那一副狗表情模样,走到打开的柜子前,逐个把三瓶酒摆放了进去。
“齐珩,那你什么时候再醉给我看看?”
既然家里已经摆了三瓶醉酒利器,姜双玲觉得?自己可以稍微期待一下对方的醉酒场面,只希望他下一次能醉的均匀点,满足她的愿望。
“等我心情?好。”
姜双玲哼笑了一声:“我看你?今天心情?就很好。”
“要我喝给你?看吗?”
姜双玲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不?了,放着吧,等合适的时候再拿出来。”
她也知道醉酒很难受,虽然确实很想看,但她更舍不?得?对方喝醉。
“我听你的。”
*
痛失两瓶爱酒,何团长只想打自己两个耳刮子。
为什么他要多嘴说那一句话???少说两句不久把酒保住了吗?
何团长只觉得?自己凄凄惨惨戚戚。不?过?一言九鼎,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唯有自家妻子中午做的饭菜才能勉强安慰他受伤的心,“媳妇儿,你?做的萝卜真好吃。”
“好吃吧?我也觉得?好吃。”
何团长吃完了萝卜,心里畅快了不?少,想到从齐珩嘴里听到的“恭喜”和“羡慕”这两个词,他越想越觉得?暗爽。
其实他这两瓶酒也不?亏。
“我怎么记得齐珩不爱喝酒?他拿我这两瓶酒干嘛?”
“这人可真不?对劲。”
“幸亏我还有别的珍藏,哈哈哈……”
*
夜里姜双玲收拾自己的画稿,把需要的画稿按顺序排列好,明天她要带去给美术培训班给薛梨看。
她将一堆画稿整理了下,突然有一张掉落了出来。
此时的齐珩正好洗完澡推开门进房间。
姜双玲一看见那张画稿,立刻手忙脚乱往稿纸里藏,这张画不是别的什么,画得正好是齐珩的睡颜图。
“别藏了,我已经看见了。”齐珩在床上坐下。
姜双玲身体一僵,“你?介意我画你吗?”
“你?画我,我高兴。”
“真的啊?那我得?多画几张。”
“你?慢慢画。”齐珩把被子铺开,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我似乎没看见几张你?画我的画。”
姜双玲:“……”那是因为她有一个可以重?置的随身民宿,虽然没什么卵用,但是可以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