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恍若未闻,抬手覆上铁门,用了巧劲“咿呀”一声推开大门。
只见十步开外,正前方一位穿着粗布补丁灰袍子的白须白发老人闭着眼睛坐靠在躺椅上。
大门一开,一股浓郁的令她厌烦的气息扑面而来。
像是某种沾上皮肤就再也扯不掉的烫油,黏腻而又火辣,仿佛还能看到皮肤被魔气腐蚀后滋滋冒烟的样子。
屋内陈设捡漏,一方木桌,一把靠椅,一墙壁炉,一盏油灯,两扇相对而设的木窗。
处处摆件都被磨得圆滑锃亮,虽然看上去十分陈旧,但又有种一切尚好的生活气。
阳光从木窗与铁门射进三道光亮进入屋内,但木真跟他的躺椅恰好处在阴暗之中,微弱的光线洒在他充满褶皱的脸上,为他增添了不少生气。
“魔塔跟吸血鬼向来不对付,看你年幼,劝你一句,为了你好,还是早点退出去吧,”木真躺在木椅上并没有睁眼,“魔塔不是谁都能进的。”
“走之前记得带上门,”木真还在优哉游哉地摇晃身下的椅子,语速缓慢地感叹道,“人老咯,走不动咯。”
桃夭听话地替他“咿呀”一声关上大门,人却没有同木真说的一样返身出去。
“呵,一个糟老头子的破烂地儿,留得住几个人咯,”木真苍老的声音里还带有几丝遗憾,又在习惯性地自言自语。
他在这废塔里住了百年,以前年轻的时候还隔三差五做个大扫除,现在人老了走不动了,除了一楼这层他经常活跃的地方还能擦擦灰,别的地儿……
“走了好,走了好啊,”木真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