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时邢蹙了蹙眉，喉头微动，吐出一个单音节的字：“嗯。”
秦至程不是多话的人，更不像尹逸冷那样一惊一乍，但得到这一肯定回答后，他是真的惊到了。
万万没想到，真的被他这乌鸦嘴给说中了？
“怎么发现的？”秦至程追问。
“她在隐藏电梯里装了监控，只要我一进电梯，视频就会自动传到她的手机。”
秦至程仍然不解道：“她在隐藏电梯里装监控？她是怎么发现隐藏电梯的？”
“她父亲是霖江别苑初建的负责人，清楚内部设施。”
秦至程一怔，“那她怎么会怀疑你的？”
“有的时候，天衣无缝也是一种纰漏。”
秦至程听到这一句话，琢磨了片刻。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他忍不住赞叹道，“照道理事发突然，根本想不到那么多，你老婆未免也太冷静了，居然能将这每一件事都串联在一起，细细思考？”
不过，还真是被他说中了。
聪明的小姑娘，一旦成长起来，早晚有一天会艳惊四座。
瞧瞧，现在不就有一个最贴合、最直接的例子？
小书房内，气氛一点一点凝固住，只听见酒杯和酒瓶子发出碰撞的声响。
封时邢倒了一杯酒，直接一饮而尽，腥辣的酒液刺激到了五脏六腑，这才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不过眼下的难受程度，当真是比死还要难受千万倍。
秦至程看着他，干咳了一声，再次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明天的计划会照常进行，不会有任何改变，她会配合的。”
“我不是说明天的计划，我是问你们，你们之间怎么办？”
“她要离开我。”这五个字道出口的那一刻，他的心狠狠一窒，生疼。
秦至程又是一惊，“离开你？那不就是……离婚吗？”
“嗯。”
秦至程听闻，扶额。
原来聪明的小姑娘成长起来，不仅仅会艳惊四座，就连做出决定都是那样果断决绝。
这下，秦至程倒是有些慌了，他的小姑娘才十八岁，眼瞅着奔2了，马上要跨一个台阶了，还会不会像刚才那样温温柔柔，可可爱爱，好骗回家了？
秦至程都不敢想，毕竟本来也就大了她快九岁，叫声叔叔都不过分。
秦至程看着封时邢连连灌酒不停歇，他索性也陪着喝了。
“你答应让她离开了？”
“明天危险，让她离开也好。”于他而言，一切都以她安全为主，没有什么比她的安全更重要。
秦至程点点头，表示赞同。
的确，谁也不知道明天将要面临什么，哪怕布局两年，为得就是明天那一刻，但一切都是未知数，虽然风险可能降到最低，可哪怕是0．1％，那也是风险。
规避风险的最好办法，是远离。
随后，秦至程再次问道：“那事情结束后，你会同意离婚？”
封时邢抬了抬眼皮，眼神凛冽。
秦至程笑了一下，“我好像多此一问了，你怎么可能同意离婚，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知道就好。”